穆清尘整理好衣衫转过身来看向眸光晦涩的贺垂天,对方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满意,当然满意。只是清妃娘娘这是连本王也算计进去了?若非这次本王没有那个意思,怕不是要中了你的计。”
“王爷说笑了,您可不是傀儡,纪将军也不是蠢材,怎么可能任由我一个弱女子算计摆弄?就算您当时下了狠手,也肯定有办法稳定局势,只不过麻烦一点罢了。”
贺垂天并不否认,可他这人太过计较得失和名声,说好听点叫谋定而后动,说难听的就是优柔寡断,这也是他年少成名,每次都能成功击退敌军却多年未能跨江反攻的原因——顾忌太多。
“我针对的从来都只是这个人。”穆清尘重新走回龙床边坐下,垂头看着躺在上面眉头紧皱的皇上,好心地帮他掖了掖被角,“其他的,我顾不了那么多,也不想顾那么多。”
皇帝似是半梦半醒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紧闭的眼帘下眼珠飞速乱转,可怎么都睁不开双眼,像是被梦魇住了。
贺垂天也注意到皇帝的情况,他低声道:“他不能醒。”
穆清尘同样压低声音,“我明白,最好一直不要醒。我可以帮你看着他,我现在也就剩这么点价值了。”
贺垂天一挑眉,“他一直不醒可撑不住几年。”
“所以王爷要抓紧时间了,小皇子长得也是很快的。”
贺垂天虽然不信任这个横空出世般算计了
他的女人,却也想不出对方害自己的理由。不是他自恋,而是作为人中龙凤的绝对自信,这样一个曾爱慕过他的女人更容易让他卸下防备,毕竟这一出很可能有故意吸引他注意的原因。
否则怎么解释一个书香门第的闺秀会做出在外男面前宽衣解带的举动?言语不能表达,一定要脱衣展示?
贺垂天开了荤后对这种调.情手段愈发敏感,不过现下不是玩乐的时候,他会在考察她一段时间,如果没问题便把“照顾”皇帝的事务交给她,确实要比其他人好用。
穆清尘行礼准备离开时贺垂天又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如果可以,我想离开皇宫像爷爷那样找个地方隐居。”穆清尘想了想说道,“我不喜欢这里。”
贺垂什么,挥挥手让她出去了,心里却想着不愧是爷孙俩,即便聪慧过人也没什么野心,再联想到清妃入宫这些年无论外界褒贬如何都不曾争抢过什么,顿时越加放心了。
另一边回到清乐宫的穆清尘第一时间叫了水,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方才歪在榻上让人烘干长发,自己撑着下巴发呆。
做戏是真的累,不仅要维持人设还要和一群人精玩心眼,一个疏漏就可能万劫不复,难怪原主会那样选择……
不过这种掌握主动的感觉她很喜欢,穆清尘笑了笑,总归接下来一段时间压力不在她这边会轻松许多。
可惜,压力不会自
动瓦解只会转移,穆清尘这边轻松了,葛相那边却一天天的开始头疼了。
很显然,当皇帝彻底躺平时,与摄政王一派直接对撞的矛盾消失,所谓“中立派”便凸显出来成了撞上摄政王的主要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