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音只觉得惊奇,那个清冷又温柔的女子也会发脾气啊!
然而等她走到床前看到趴在床上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的穆清尘时,不禁焦急起来,“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你脸色好差是不是伤得很重,这得请太医啊!”
“没事,谢谢你来送药,等会儿让萱草她们擦了药就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这会儿没法招待你。”
“招待什么招待,我还用得着你招待,萱草你家娘娘哪里受伤了,快给她上药啊!”
萱草为难地捧着水盆站在床边,“那个,敬妃娘娘,我们会帮娘娘上药的,您要不回避一下?”
纪元音脸拉了下来,“回避什么,我就要盯着你上药!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堇
色把收拾好的碎片都扔出屋外,关上门后蹲在床边撇着嘴掉眼泪,“娘娘,您就给敬妃看看吧,伤口不能再耽搁了,血都、都要渗出来了呜呜……”
纪元音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穆清尘背上那丝丝缕缕的绯色是印出来的血迹!
“天!你这是怎么伤的,快给我看看!”
纪元音抬手就去脱女子的外衫,果然里面没有穿里衣,而是拿白布轻轻盖在上面,此时已晕出一片血色,她抖着手揭开那块白布,纵横交错的鞭印撞入眼帘,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谁敢打你!”纪元音满腔愤恨就要怒斥于口,下一秒却陡然泄了气:“对啊,谁敢打你。”
偌大后宫之中,能鞭笞妃嫔还不让请太医的,除了皇帝还有谁?
“他、他怎么能……”纪元音眼见萱草二人擦干净污血,小心翼翼地给伤口上药,这才看清鞭伤下的累累旧痕,她沉默良久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穆清尘额头抵在枕头上掩盖住自己狼狈的神色,待到最难捱的上药阶段过去才缓了缓气道:“已经很久没有…了,今天大概是气狠了。他也不容易,前朝那么多烦心事,他不过十九岁,心气正高的时候难免……”
虽然知道穆清尘出于君臣、夫纲都不可能说一点皇上的不是,但纪元音心里仍不是滋味,她神色复杂地打断道:“行了别说了,你现在最需要休息,其他的等伤好了再
说。”
穆清尘疲惫地点点头,似是泄了口气般放松下来,歪在枕头上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