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令奴才禀明陛下,玉楼街已经无法保住,只好先行放弃,待雨停水退之后再做计较!”太监简明扼要的回禀。
“告诉陈诚,由他做主吧!”笑容颓然的挥挥手吩咐太监退下。
那太监急忙转身离开,只见明德帝胸口一阵发闷,随后便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福王赶忙奔到皇兄面前查看,只见皇兄的手上,竟是鲜红一片!福王大惊失色,连忙要呼喊内侍去传太医,却被明德帝拦下
“叫广信来,不要惊动太医!”明德帝小声吩咐。
福王立时知道皇兄的意思,广信公主和福王本是一母同胞,俱是文昌帝四妃之一的容妃所出,容妃出身柳氏,却造化弄人,在生下福王之后不过三年便染上恶疾而身亡。容妃本是柳氏长房一脉唯一的女儿,柳老夫人经此打击也卧床不起,文昌帝体恤下情,特准柳家将广信公主接回本家抚养一段时间来安慰柳家人的情绪。故而,广信公主在柳家的家族熏陶下习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却说那广信公主接了福王派人送来的口信,不禁心急如焚,她太清楚皇兄的性格,那般的不要命的理zheng,早晚有一日会积劳成疾,她也曾多方劝解,皇兄只带她去了御书房,看到堆积如山的奏折,她不得不沉默了,现下西狄正处多事之秋,又逢天灾**,纵使朝廷上下齐心,也是疲于奔命,皇兄身为一国之主,每个决断都关系家国安危,每日不得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纵使要他休息,他恐怕都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休息!因为他可以休息,但是战争不会休息,天灾也不会休息,如果让战争和天灾跑在了前面,烂摊子只会越铺越大,直到无法收拾!
她匆忙换了衣服,吩咐宫人引路,自己提了药箱紧随其后。
入得内殿。只见明德帝虚弱的躺在一张贵妃榻上,福王正劝他喝一口茶水,见广信公主进门,福王放下茶杯,几步奔过去,拉过妹妹的手,直直的向明德帝方向走来。
一时诊脉完毕,广信公主不由满面忧虑,她焦急的来回踱步。却迟迟不能开出药方。
“无妨,你直言吧,朕挺的住!”明德帝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弟妹,竟然微笑着。
“皇兄!”广信公主忽然跑到明德帝身前,跪了下来,拉住兄长那长长的龙袍袖子,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滴落……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我吗?”福王一把拉起妹妹问。
“皇兄他已病入膏肓了!”广信公主几乎是用吼的说道。
福王听得此言,不由一愣,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忽然死命的拉扯广信公主的袖子“皇兄他怎么可能?他正值壮年,不会,怎么可能?”
“放开广信!”明德帝轻声道。
福王只得放开妹妹,转头看向皇兄“不会的,皇兄,你不会有事的!”
“无妨!”明德帝虚弱的笑笑,昂头看看龙椅,眼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