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陈远很干脆道：“在青姊眼中，你我并无二致，她既不愿对你说，自然也不会告诉我。”

漫漫春光照进来，穿过少女如云瀑发，点出一枚欲滴青翠，映出半边温柔侧脸，鼻直而挺，唇淡而敛，眉秀而飞，生生剪成了一副画。

天列群星，人生孤身，众归于一，得清得宁……

一心一超脱，一法一天人！

陈远心中一动，“众归于一？这倒与众生真我阵颇有些共通之处啊……”

少女先前样子已可算是稀世的美人，但和真容比起来，却只如萤火之比明月，一笑之间，倾城倾国，更倾天心。

翻开一瞧，起首写道：

“嗯，既由你这位皇帝亲自坐关，在诸葛先生，无情前辈眼下，霜儿纵然武功未成，也决计不会有甚么危险。”

“是甚么人能参与，又是甚么方式？”陈远惊诧过后，问道。

神阶心法！

不求倾城倾国，但愿倾一人心。

陈远倒吸一口凉气，秋心虽未直说其中危险，但只从这奖品来看，已充斥着刀光剑影，阴谋密计，尸山血海了。

在这红尘一般的剑光中，回忆成了一种非常温暖的事物，就像是夕阳西下时，那一束黄昏的光，美丽而纯粹，谁能不醉？

危楼将倾。

“是。”

“还是由云家人出面的好，”秋心凝视着浅红色的剑锋，嗅着淡淡的香，道：“我要化成洛远，极可能要应对各方窥探，多半无暇再变回云家长女，来告这御状。”

四处瞧了瞧，陈远无声无息走到秋心对面一张书案后，跌坐于榻，细细读了起来。

“届时有资格的人，论战碑上自有提示，依法进入即可，从百余年前的旧那场旧战来看，绝大多数是当世年轻一辈杰出英才。至于方式……”秋心摇头道：“历届都不相同，有擂台战，有幻境战，亦有乱战，并且不一定会有胜者。”

“我问她，不肯说。”少女含笑道：“不如由你这位弟弟去问问？”

读一阵，想一阵，若有所得，却又不大合，反复三阅后，陈远闭目沉思，手指放在案上，无意识间便要轻敲，忽然反应过来，放下手，气息微微波动，荡漾开来，抚扰了楼中静谧，正惆怅间，只听对面少女道：“没有朝会？”

闻香，踏残红，过朱门，上小楼，经书海，忽遇佳人。

秋心神色凄清，却还是摇头道：“不要急，皇帝自己暗中定下的案子，不过一年便翻案，会很奇怪的。”

剑光入眼的一刹那间，陈远只觉五蕴在心，七情上神，幼年流浪，少时入山，过往种种尽皆齐齐袭来，不由令人唏嘘不已。

“不一定会有胜者？”陈远奇道。

秋心沉吟着，缓缓道：“椐青公主所说，白玉京之战的胜者，可得一门神阶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