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刻拱了拱手，淡淡道：“娘娘不知大宗师手段，熔金治铁，破山断流，并非难事，毁尸成灰，亦只在举手之间，决不会有半点动静气味泄出。”

“五采共鸣，便是最真实的证据。”陈远敛气收指，微笑道。

陈远道：“无妨，随便一问即可。”

船娘行了个礼，忙忙退下了。

“看来这表层五采气果如我所料，并非诸邪不侵，病患难入。而丽妃体虚忧思，本是多病之身，洛华也没有给她最内里的一缕五采纯真，看来他最爱的应是自己，终不肯减少半分武道突破的希望……”陈远若有所思，忽觉心底深处那层对丽妃的愧疚淡了一些。

陈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便只有是那名暗线极为聪明，摄魂有术，生生夺了一人的全部记忆，又剥皮易骨，完全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春芳宫宫女，瞒天过海，将丽妃也混了过去。”陈远想了想，如此说着。

丽妃垂着首，似是细细想了想，方抬起头来，轻声道：“以臣妾看来，全是真的。”

丽妃轻轻摇头，似是觉得不可思议。

丽妃咬着嘴唇，黎星刻忽然道：“这倒未必。”

桃夭方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忙道：“婢子桃夭，十一岁入宫，侍奉娘娘已五年了，为随行平仪，统管宫中诸般事务，紫荷，照香与婢子较为合的来。”

“是李成继，”黎大统领道：“李副统领虽然功力不足，但那时远处诸位道友已然在望，也是没有可能的。”

“哦？卿家有何见解？”陈远目光一闪，似是想到了甚么。

“有趣，有趣……”陈远笑了笑，道：“宫人为真，里面也没有，诸将围宫，也没有逃出去，那名暗线莫不是生了翅膀，多了爪牙，飞天遁地而去了？”

同步的，丽妃周身亦泛起极淡极清的微光，水纹一般波动着，映在蓝色裙裳，如瀑长发上，衬的她几如梦中美人，身侧桃夭也看的呆了。

丽妃揉着眉心，苦笑道：“她随臣妾多年，细事极多，一时反倒不知该问甚么了。”

“卿家来时，是谁在看？”陈远问道。

那船娘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道：“娘娘说笑了，那舟上全是青藤，如何能分得清生了多少处呢？”

黎星刻躬了躬身，御林甲士收刀还阵，下拜行礼后，徐徐散去了。

“好罢！”丽妃想了想，问道：“去岁寒冬，本宫病了一次，有多少时日？”

桃夭跑上宫女们前面去，说了几句，便也回了春芳宫。

“这……”丽妃面上愣了愣，内里终放来疑惑的心来，轻轻一笑，转首问桃夭：“小妮子，你是谁？”

“这……”听闻宫中可能有人如此悲惨，丽妃瞪大眼睛，轻轻拍着似是吓坏了的桃夭，强按下心伤，疑惑道：“即便如此，那尸体呢？”

“不错。”黎星刻平静之极，面容毫无动摇。

这一刻，远与近的界限忽然变的异常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