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的人冷笑:“好拙劣的激将法!”
六人止步,望向前方。
“九少爷,那些机关陷阱,您看……”
“不必了。”宫九似已恢复镇定,挥了挥手,冷冷道:“这几人都是真正高手,那没……”他突然住口,身形一动,白光疾闪,人已消失在石室中,只留下一句话,在屋里回响不绝:“半个时辰后,禀报岛主!”
司空摘星嘻嘻一笑,拍了拍手,叫道:“他们如此欺软怕硬,一见大军前来,还不是赶快望风而逃,哪里会傻傻地等着被包围呢?”
“这怎么可能?!”
寒虫无声,秋夜林静,像是在等待它们死亡的宿命,草木低伏,自动散开一条道来,像是在恭迎它们的帝王。
“你练剑?”一直沉默的西门吹雪,忽然问道。
原来那少年指间噙着一枚青色木果,转过脸去,似是笑着与伙伴说了些什么,步入林叶间,不见了。
心神一定,勉强压下发毛的诡异感觉,万横山上前一看,不禁大大松了口气,才发觉背上泊泊流下冷汗来。
“是!是!”人虽不在了,两个小弟仍躬腰驼背,口中不住道:“祝九少爷马到功成,旗开得胜,一举拿下这群毛贼!”
司空摘星似是又找到了件新玩具,眼珠一转,大声嚷道:“或是他们见了咱们只有六个人,以为很好欺负,也说不定啊!”
西门吹雪凝视着青年,忽然转首道:“叶兄,还请将此人让于我。”
陆小凤呆了一呆,只觉头更大了。
宫九傲然道:“你是西门吹雪?”
“这不可能!”宫九一张俊脸沉了下来,“这九宫观微照尘阵是老头子亲自布下的,大费心血,奥妙无方,遍布全岛,即使是我,若不事先知道何处有末镜,也只能心有所感,决计发现不了末镜所在!这家伙年纪轻轻,有何德何能,竟能……竟能如此!”
无情的人,无情的剑。
“哦?果子还会说话?这倒是稀奇事,它说了甚么?”司空摘星笑嘻嘻地凑上来,一双小眼眯起,盯着青果,几根干瘦手指微微颤动,似乎就要施展出偷王之王独步天下妙手空空的本事,将它盗过来。
——但孩子们抢玩具时,却从未注意过这一点,往往闹的不可开交,甚至有时会仗着力大,或是人多,将另一方打的鼻青脸肿,或是头破血流,却不知事后会不会后悔?
——有趣的不是玩具,而是伙伴。
万横山目中异色一闪而过,却没说甚么,只是大步走到墙角,闭目调息起来。
陈远把玩着手中青色小果,晶莹圆润,似青色玉,入手温凉,想来甚是可口,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瞧着挺可爱的。”
陆小凤本以为来敌如此轻易就被激出,多半没甚么手段,此刻一见这青年一身锋锐剑气凝而不发,敛而待扬,却又如数九严冬一般,寒气直彻骨髓,静中生动,方知这敌人或许江湖经验不足,但一身武功实是可怖可畏,无怪乎敢于无视天子诏令,袭杀石真人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看来实在是应该派大军前来,将这岛围个水泄不通才是,免得给人小视了。”
万横山忍不住退了一步,却见宫九原地站着不动,口中骤然发出冷笑,如数九寒冰,令人不寒而粟,边上那两个小弟不禁激伶伶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