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一点,我担心的不是逃走的斯那夏,而是身边未走的孙春风!当下毫不犹豫地将中断的道决念出,而这一次的目标却是孙春风,斯那夏与他是一丘之貉,他的手下都能这样逃走,更何况这个祖师爷呢!我心里怒极,已经不打算放过他了。
当我道决念出时,孙春风立即便有了察觉,当下扑通一下跪倒在了我的面前,五体投地,口中急喝:“老奴并无异心,请主人明察!”
虽然孙春风的这番举动看上去精诚之至,但我杀孙之心已如磐石。斯那夏前面两次都想杀我,而这一次显然是觉得杀不了我才选择了逃跑的,我可不敢保证祖师爷孙春风没有同样的手段,一旦他也抹了我的魂魄印记,那可比斯那夏要可怕的多!因此,念出口的道决并未停下,手中二指紧紧地掐着,待请道尊言毕,我二指点出时,孙春风必然毫无生路。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声音,正是小肆,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爷爷”。
这个声音立即就扰乱了我的思绪,将要念完的道决又一次中断,转过身去看时,这才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正一脸慈祥地捧着小肆的脸,而对我们的存在视若无睹。
我没弄死孙春风,却把小肆的爷爷弄出来了?眼前的景象让我心里一呆,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那个老头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淡淡地说:“阴阳童子,春风道人可杀不得。”
他竟然认得我?
孙春风仍旧跪伏在我的面前,看那个样子噤若寒蝉,确实不像有异心之人,眼前又突然多出这么个老头来,我也不敢再分心去杀绿帽子了,当下收起二指,问那个老头:“你是小肆的爷爷?你怎么认得我?”
那个老头没有回答我,却是朗然一笑,说:“现如今的阴司邪祟,有几人不认识你堂堂阴阳童子的?”说到这里,老头顿了顿,伸手在小肆的脑袋上抿了抿,又转而指着小肆对我念了四句诗:“谁执红尘鞭此身,痴缠总换落清痕。久知声色多辛苦,最在无人肯情深。”念完了,才又接着道:“这四句诗请阴阳童子务必铭记,从今天起,请阴阳童子收小肆为徒,早晚带教,他日对道门必有大用。”
老头的话让我黑雾弥天,我学习本来就不咋滴,对那四句诗说的是啥意思也是一点儿听不懂。这时,老头徒手往空中一抓,下一刻,便见他手中多出了一块骨头来,接着丢到了我手中。
我接过一看,那是一块死人的肩胛骨,其上曲溜拐弯地刻着一些图案,我看着不明觉厉。这时老头又解释说:“这是玉骨诗牌,上面那是甲骨文,写的正是我刚才念的四句诗,还请阴阳童子好生参详。另外,有人让我跟阴阳童子带话,让你务必于上元节当日去一趟阴司,不然道门之难可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