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的丢爷总是能够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来帮我。她“嗖”的一下就奔到了铺位上,肥胖的身子在我和小蛇中间使劲儿一挤,恶狠狠地骂小蛇:“臭长虫你滚一边儿去,这是我的位置。”
我对小蛇无奈,但小蛇对丢爷无奈,当下便松开了身子,跑到另一边的床上躺下了。得胜的丢爷在我怀里使劲地拱了拱,小声嘀咕:“臭长虫真不要脸。”又伸出猫爪子在我牛.牛上拍了一把,骂我:“你也不要脸。”
说的就跟它要脸似的。
不过,搂着猫睡,总比搂着小蛇这个美女让人看上去正常些。我心里的尴尬没有了,但为何有一种深深的遗憾呢?唉,这俩不省心的玩意儿。
此间再无话,中间李亚东过来过两次,不过只是问了些我家里的情况,比如还有什么亲人之类的,完全是闲聊,我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但后来我从省城回到屯升乡,发现他成了屯升乡派出所的公安之后,我才发现那天在火车上的事情只是开始。当然,这是后话了。
到达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李亚东亲自送我和小蛇、丢爷出了站。令我没想到的是,陈公衡和他的司机竟然早早便在出站口等我,领着我上了他的小卧车以后才告诉我,陈老太太在我们出发的时候就给他打了电话,嘱咐他接我。前面忘了交代了,那时候程控电话在城市里已经普及了,但农村还没有架上线,陈老太太打电话也是去乡上的邮局打的。不过当时还没有手机,陈公衡后来有一部“大哥大”,但那也是一年后的事了。
陈公衡的小卧车载着我和丢爷小蛇驶出火车站,一路往他家里行去。小蛇还好,丢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跟我初次来省城一样,看着夜幕下的省城街景大呼小叫。陈公衡和司机那时都知道丢爷会说话了,陈公衡之前被丢爷整过,还有些怕它,因此对于丢爷傻波依见了红太阳的行为也是忍了,而且忍的很辛苦,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紫了。
这样一路欢笑倒也开心,可是小卧车走了没多久,在路过一处拆迁后的棚户区时却突然没来由地抛锚了。司机下车检查了一番也没找到毛病,说是哪儿都好的,但却怎么也发动不了车子。我和小蛇丢爷也下车去看了,但我们都不懂。陈公衡无奈,让我们先在原地等着,说是离那里不远有他的一处工地,他去另找辆车来。又让司机去找修车行过来托车。
我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陈公衡和司机刚走没多会,已经破败不堪的棚户区里突然就传来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我们仨立时就警惕了起来,因为那气息正是从邪祟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循着这股气息往棚户区看去,在一处没有门板的破房子前面,愕然便见坐着一个老太太的身影,在夜色之下显得很飘忽,我的天眼那时已经是常态化的了,多黑的夜里也能看清几十米外的景致,因此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老太太是个鬼无疑。
我当下跟丢爷说了一声,便带着她俩朝那个老太太走去。可是,那个老太太似是始终坐着没动,但我们走了一阵,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似乎永远追不上的感觉,相当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