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的朋友。”苏沛霖嘴角泛着几分艰涩，知道当着他朋友的面还称作自己是他的女友会不合适，于是便只能自降身份，从昔日的女友顷刻之间变作朋友。

朋友一词从苏沛霖的口中说出来，站在她身后的陆慕弈都瞳眸狠狠往里一缩，一抹异色从眼底飞快划过。

工作人员抬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将眼色收敛好，突然就好似心软了一般，沉闷地嗯了一声。

等一声嗯过后，他才意识到了不妥。

他没想到的是，他都已经让苏沛霖这般下不来台了，分明不肯给她单独说话的机会，她却直接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问他：“慕弈，你和我分手，是假的，对吗？”

陆慕弈强忍住心头悸动，不去看她略微有些张皇的面容，语气依旧寡淡，甚至刻意营造出来了几分鄙夷的味道，“梦还没醒？”

苏沛霖咬着唇角，自动忽略他的回答。

反正都已经在他的朋友面前下不来台了，既然如此，更下不来台也没什么。

她便开口，又重复问了一遍，“我们分手，是假的对吗？其实你是有原因的，不管是我们的分开还是你和那位林小姐在一起，都是你有苦衷的对吗？”

她充满希冀的一双眼睛看着陆慕弈，很想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些曾经的爱意来，可是，没等到他回答，她所看到的都是厌恶和憎恨，甚至还有愠怒。

可是，太多的眼神中，却偏偏没有喜欢和丝毫不舍。

苏沛霖还是不肯承认事实，哪怕是自己亲眼所见。

“什么苦衷能难倒我？”陆慕弈语气中透着与生俱来的睥睨和骄傲，低眸睨着苏沛霖，那眼神，好像是在盯着一团万人嫌弃的垃圾。

“坦白跟你讲，我的女人，要么是我喜欢的，要么是能带给我利益的，我是商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陆慕弈字字诛心，“而你，能带给我什么？”

他话音落下，苏沛霖的心上好像突然之间被人猛地揍上了一拳一般，那疼痛逐渐蔓延在心肺等各个角落，生疼得厉害。

她的耳边再一次回响起那晚他说的替身的那些话，又想起新闻上林家大小姐那小鸟依人的面孔以及新闻主持人对她家的背景描述，顷刻间，苏沛霖的整个身子都软了。

商人……

是啊，他终究不只是她喜欢的人，还是一名商人。

哪位商人没有唯利是图的心？

他喜欢的人是另一位，而那一位已经死了。

能带给他利益的，她苏沛霖和那位林氏千金林家大小姐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林氏珠宝那般出名，可是闻名海外的一家珠宝企业，若是陆慕弈真的有机会能够和林家大小姐在一起并且完婚的话，这桩婚姻一定能够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他能够从林家以及林氏珠宝谋取来的利益和成就，她都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给予他全部的。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听懂了，以前觉得你挺有自知之明的，没想到也是空有身材和相貌却没脑子的女人。”陆慕弈依旧在说着让苏沛霖更加伤心的话。

“既然明白了，可以回去了？”他说，“希望今天是我和苏小姐最后一次见面，下次再来缠着我，便只能以骚扰的罪名将你移送去警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