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薛岁欢凭着模糊的记忆做出双手在背后反绑的样子，“当时我太小了并没被绑着，能在屋内自由活动，听见杨爷爷在严厉问我爹什么，后来他们密谈了好久，等再出来的时候杨爷爷不仅解开了爹娘的绳子还送给我们好多干粮，不仅如此还给了我们两匹马，还在后面默默护送我们，直到走出雪山。”

烈洺煜忽然开口。

“那就对了！我外公说过，就是那时候和你爹互换了生辰贴定下了我们的终身大事！”

“这……”薛岁欢慌了，“可爹娘回去从未和我提及此事。”

“那是因为薛伯父当时怕遭到小人陷害，不想连累我家所以才没有对任何人说，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暗号？”

“暗号？”薛岁欢茫然了几秒钟后瞬间惊醒，“你是说那个！”

“对！天山月，长风月，月月月儿归！”

薛岁欢浑身猛地一颤，一股酸麻的感觉从脊椎骨直传四肢百骸。

“你真是……”

韩亦飞快扶住薛岁欢：“小欢你怎么了？”

薛岁欢紧紧回握住韩亦的手，激动地说。

“天山月，长风月正是杨爷爷送给我爹娘的那两匹马的名字！我爹曾告诉过我一个秘密，说危急关头去天山脚下对着山谷大喊出这几句话就会有人来接我护我一世周全，”她豁然看向烈洺煜，“

真的是你！”

烈洺煜也同样激动不已：“我从小就知道和你的婚约，外公告诉我一定一定要保护好你！”

“可我为什么没有见过你的生辰贴？”

提及此，烈洺煜的目光蓦然暗淡，悲恸的说。

“因为在擎云军出事的前一晚，我的生辰贴被送了回来。”

“什么！”

众人震惊，薛岁欢更是不敢置信。

“你在出事前见过我爹？！”

烈洺煜无力的摇摇头。

“是你爹的贴身侍卫送来的，我外公认得他，他来的时候浑身血污疲惫不堪，一看就是经历过了一场恶战，他说他和薛伯父一起回皇城复命，但是行到半途薛伯父忽然要重返边境，同时派他另行一路将生辰贴给我送回来。”

“这是为什么？”

“我猜是为了提醒我与薛姑娘的婚约，想要我立刻去救她。”

烈洺煜眼眶通红的看向段也珩，一字一句问。

“薛伯父的贴身侍卫匆匆交代完就要回边境和队伍集合，临行前他说是被你叫回去的，是不是你？”

段也珩沉默了。

就在烈洺煜以为他是最贼心虚的前一秒，韩亦忽然开口，声音低沉的不像他自己。

他说：“是我叫的薛将军。”

“是你！”

“是，”韩亦出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这件事他和薛岁欢解释过，因为这件事让他总觉得自己是害死薛家人的凶手，从而只能压抑内心感情半步也不敢靠近薛岁欢。

后来薛岁欢同他解开心结，宽慰他那是家

族的选择，即便没有他报信，薛家人一样会重返沙场。

可之后每每提起这件事韩亦依旧会心疼的无以复加。

“是我给薛将军送信，当时王爷和高将军的军队寡不敌众，我希望薛将军能返回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可没想到……”

屋内忽然寂静的落针可闻。

薛岁欢看着韩亦红彤彤的眼眶，自己的心也早就揪成了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烈洺煜沙哑干涸的声音：“原来是这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烈洺煜说，“你们事后又去探查过战场踪迹吗？那场战争虽然惨烈，但薛家人仍有机会可以撤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好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杀的无一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