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音轻咳两声，别过视线，专注在阵图上，可这心是怎么都静不下来。

干脆大大方方地打量起君无尘。

君无尘感觉到她的视线，柔声问：“怎么了？”

云苏音不由想起一事，沉吟着问，“我之前提过，九幽城的事结束就跟父亲提起，与你成婚，可你跑了。”

君无尘：“……”

萤火虫明明灭灭，似乎是他这一刻突然快跳出来的心脏。君无尘：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云苏音轻叹说，“看来你是不想娶我。”

君无尘：“……”

不是。

混沌一脸谴责地看向了君无尘。

君无尘烫好茶具，沉默地递给了云苏音一杯暖茶，“那时，是迫不得已。”

云苏音没接，“哦，你就这么失踪了，可曾想过给我留一封书信。”

君无尘继续沉默，半晌，道：“我错了。”

云苏音偏头看他，这才端起茶杯喝了口，“我知道你要自己收集残魂，也知道轩辕无极盯上你了，要是你同我在一起，他肯定会想方设法针对我的家人，但你多虑了。”

云苏音轻声道，“既然你我愿意站在一起，那有什么问题我们就一起扛。”

“除非你不愿意。”

云苏音咬重语气。

君无尘托着腮，听着她一句又一句的抱怨，禁不住眼中带笑，可当笑出来时，云苏音就瞪了过来。

君无尘收敛了笑意，他陷入了沉思，“你以前在我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是怎样？”

“张牙舞爪。”君无尘

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至少第一次初见，你还会怕我。”

“是啊，毕竟敢把兽王内丹打入我体内的，也就你一个。”云苏音哼了一声。

君无尘动作一顿，垂眸道：“还生我气呢？”

他轻扯了一下云苏音的袖子，“那你打我吧。”

云苏音好笑地看向他，“什么时候学会耍赖了，算了。”云苏音回头看向了西城方向，雪花随风飞在了脸上，叫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了些许。

云苏音说，“记着，下次再打。”

君无尘笑倚在三十三层的栏杆边上，垂眸看她作画，眸光专注，随着她的笔尖滑动，视线也跟着移动，月光在少女身上铺就了一层柔光，君无尘怎么都看不够。

云苏音抬起头，“君无尘。”

君无尘柔光依旧，“怎么了？”

“换回你原来的脸，我想看看。”云苏音说。

君无尘眉头微挑，面容变幻间，人也长高了，燕怀瑾也高，可比起君无尘的本尊，依旧是矮上半个头。

君无尘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较几年前也长高了一些，可也不过到他锁骨的位置。

君无尘沉吟，“看来还是玄清宗那段日子饿得狠了，比起她以前的模样，显得小巧多了。”

君无尘正想着，却被人突然拉了过去。

感觉到唇角的柔软，君无尘瞳孔一缩。

云苏音意犹未尽地亲了几下，才放开了他，轻声说，“还是这张脸看得习惯。”

云苏音放开了君无尘，低头继续画阵，

宛若什么都没发生。

只留下瞪大眼睛的混沌跟君无尘，一人一兽坐在一侧，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萤火虫漂浮在君无尘身侧，十足地兴奋，又围绕着云苏音飞舞，像极了某人此时的心情。

可云苏音干完这一切，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