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闲站在云苏音面前。
双眼通红,已然要哭,明明心头已经隐忍不住激动,却因为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所以不敢发问。
云苏音打趣道:“我还以为你刚才就会冲出来了。”
毕竟这个人,可一直在偷听着。
云微生按着手臂,疼得呲了呲牙,“那是我硬拉的,不然他早就跑出来了,我这手差点被他掐废了。”
“姐,你快看看,都红了。”
云苏音看了一眼,还真是。
可景闲依旧不吭声,只死死地盯着云苏音手里的布料,嘴唇颤抖,“师叔他……”
“真的还活着吗?”
止不住的哭腔,叫这个少年最后的坚强分崩瓦解,他终于忍不住哭出了第一声。
而有第一声,就有第二声。
这些日子的沉重与悲伤,都在这一阵哭腔里,发泄着,他大声哭道,“他真的还活着吗?”
没有死。
跟师兄一样还活着。
只是被关在某个地方了。
云苏音把血布放在了景闲的手里,“虽然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但我们还是要去打探一下。”
景闲哽咽着,“我……”
有太多话想问,可最后都没能说出口。
云苏音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他活着,我们就把人带出来。”
这燕京,不能呆。
“姐,你不是说燕京城内大阵快成,不要随意走动吗?”云微生担忧说,“会不会有危险。”
“不差这一两天。”
云苏音说。
景闲紧紧地攥着布子,眼睛通红,“谢谢。”
他知道,云
苏音这是为了他们而冒险,此时的燕京随便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无数人的生死。
云苏音沉吟道,“并不全是为了你跟你师叔,而是这西城,我们还没有去看过。”
景闲跟云微生微愣,“难道那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云苏音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这一座笼罩全城的大阵她到现在还看不透。
北城南城东城她都已经去过,北城是取贫民之生气,南城是聚修者之灵气,东城是取百官之运。
三城汇聚而成的运气,云苏音根本没办法破。
那这西城,取的又是什么东西。
云苏音很想知道。
或许这阵法的关键,能在那里找到一二突破。
不过云苏音也没有贸然行动,她先去寻了云成,“怎样,人能送出去了吗?
云成说到这里,神色免不了一丝担忧,“大小姐,这件事说来是有些奇怪的。”
“怎么说。”
云苏音问。
云成解释,“我们的人带着路引跟文牒沿着官道出的城,可还离开不到三里地,就有七八人又呕又吐,还有不少人头疼欲裂,等又行了二里,就是连走动都不会了。”
“随行的医师呢?”
“随行的医师也在,可他们也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就连他们自己也十分难受。”
“后来呢。”云苏音已经猜测到是什么情况了。
云成歉疚地道,“他们只能又回城,说来也怪,回城之后,他们一身病痛全消,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云苏音吸了口气
,平复着情绪,淡声说,“我知道了。”
“大小姐,对不起,是属下办事不利。”云成更加愧疚,他什么都没能帮上大小姐呢。
云苏音道,“不关你们的事,他们如果不回来,只怕要死在半路了。”
云苏音说完一顿,又说,“不要让云家的人进城了便好。”
“这件事,属下一直有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