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他喉间颤栗着唤她的名字，胸中漫起无边无际的疼惜。

“清儿发过誓，只属于源叔，从今往后，不准源叔以外的男人碰我！你也发过誓，只有我和素秋姐1妻1妾，从此不再娶妻纳妾！你都忘了，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居然说出那种话！”清姿泣不成声，近乎癫狂地嘶喊着，激动得浑身都在发颤。

“心肝，莫激动，莫激动，仔细动了胎气！”李嗣源撑起身体，小心翼翼将她挪开，翻到她对面躺下，隔着她小山般的大肚子，撩开她被眼泪打湿的发丝，“我错了，你莫哭了……”

他隔着她巨大的腹部倾身过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清儿，我当然记得我们的誓言！”

她主动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线条刚毅的唇，深深地浸透在他的味道里——那雨中草木般的清新气息。

眼泪顺着她娇美的面庞缓缓流淌到他脸上，让他有种错觉，似乎自己也在哭泣。

其实当然没有，冷硬如他，这辈子只哭过1次——在养父李克用的灵前。

他搂着她不住颤抖的纤弱双肩，闭目与她深深拥吻，直到她的泪水将他的脸庞濡湿1片……

良久，彼此唇瓣方才缓缓相离，清姿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熹微烛光中，他深邃如雕刻的5官，伸手轻轻滑过他微凹的俊目，高挺笔直的鼻梁，线条分明的薄唇：“答应我，不许冲在最前面！”

“难道李横冲以后都不能横冲了？”李嗣源无奈地将脸贴着她湿润的面庞轻轻摩挲，温热的气息拂着彼此唇齿。

“不，只这1次……我想要你看见我们的孩子，日后……日后我有了孩子，在这世上就有了寄托……可是这次若你有不测，我要怎么活下去……”她哭得像个任性的孩子，紧紧搂着他的脖颈，“源叔，为了我和孩子……”

心爱女人的悲泣与哀求，让他这样在疆场上杀人如麻的冷狠男子也不禁心疼得胸口1阵窒息。

“好了，心肝，莫再哭了……”胸间翻腾着强烈的爱意与怜惜，李嗣源将她的头搂到自己颈窝，深深叹息，“我答允你，这次不冲前，在后面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