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了啊!总镖头侠义了半辈子早早的去了,难不成还换不来他后人的几天安稳日子吗?都说好人有好报,可是这世上多的是鬼魅横行,好人反而过的如履薄冰。
那会儿老奴在院子里看见她的时候差点就没忍住,明明是很
欢喜的日子,明明她也很欢喜,可是叫人看着那枯槁的面容就欢喜不起来。哪家的待嫁小女娘是她这样子的啊!”
周泽漆道:“是我没照顾好她!”
诸葛乘风摆摆手:“不是这样说,她那个性子,我们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还能不知?那会儿我看见她一身鲜亮都有些恍惚,她小时候最喜欢鲜亮的颜色,因为总镖头从小给养出来的。大红的裙子,斗篷,鹿皮靴子,叫人看着像是冰天雪地里面跳动的火苗一般,耀眼无比。
那会儿总镖头还在,他总是说,女儿家就要这般,要鲜亮朝气。但是至从他不在了,小姐就再没穿过鲜亮的颜色了。
她这短短不到二十年,早先看似过的肆意,其实也难,幼年丧母,而后又丧父,一个人在外摸爬滚打独自闯荡,累的时候连个真正的庇佑之所都没有,几番死里逃生,老奴以为她总算否极泰来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如今又成了这般。”
从曲阳走的时候,他们俩老头真的是满心欢喜,从小看大的小丫头终于要嫁人了。
可看见人的那一瞬,就像是被一盆带着冰碴子的水给淋下来了一样。
“侯爷,日后就要劳累你了。”
周泽漆轻轻摇头:“能得她为妻,是寄风三生之幸,此生最欢喜的就是能与她结为连理白头偕老。”
下聘之后周泽漆除了去少府,基本上就住在了长宁侯府。
许青起的毒未解也未发,所有
知情之人都战战兢兢提醒吊胆的。
刘谦连续被皇帝召进宫好几次,而后召集九卿议事,许青起身体抱恙又在假期因此并没有出现。
去的就只有周泽漆。
徐茂问他:“逍遥侯,老夫听说你跟长宁侯的婚期已经定下来,好事将近了?”讲真,谁家成亲这么仓促啊,下聘之后成亲的日子起码得三个月之后了。该不是那许青起真的不行了吧?那这要是进门就没了,这逍遥侯可就是新婚就成了鳏夫,也太倒霉了些。
这么一想,再看周泽漆,目光中就带了周泽漆看不懂的同情之色。
周泽漆眉目含笑,显然这会儿谁提起这桩婚事都能令他心情愉悦,对徐茂也难得的有了几分恭敬:“是,快到了。”随即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请柬亲自递到他手里。
有这么一个开始,来议事的人包括丞相刘亦谦手里都多了一份逍遥侯亲自写的请柬。
刘谦问他:“时间是否仓促了些,我听说长宁侯身体抱恙还未痊愈。”这已经是十分含蓄的说法了。真正传言说的是许青起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周泽漆道:“在养着了,她事情比较多,也就年后这一段时间能稍微清闲一点,再者,我们俩年岁都不轻了,蹉跎不起了。”
刘谦了然的点点头,话倒是实话,但是对于周泽漆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让他越发的好奇许青起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人是回来了,但是一直没露
面于人前。就连头一日下聘也没见在门外露面,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