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体暂时没事,朝会还是要去的。”这一次的朝会相当的重要,若不是在假期,她这两日怕是都不能安生,不是在司农府忙就是去丞相府议事。
不管是办学还是都察院,还有皇商一事都是她提出来的,几日时间她虽然很少出门但是也
清楚在朝臣之中已然掀起轩然大波。
更不要说,关于郭守铭曹维桢等人的处置迟迟没有定论,这关乎她后面要做的事情,她不能不重视。
“今天已经第八天了,迟迟不见发作。”
许青起看着周泽漆:“会不会是已经解了?”
周泽漆看着她卧蚕之上的青乌:“还没有,至少还得三次。”
许青起的目光顺着他的眼睛往下,最后落在他被袍子遮住的手上:“还得三次啊!”
周泽漆微微垂眸:“只要能彻底将你身体里面的毒清除掉就好。”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他必须得给许青起定心,让她看见希望。
“除非后日朝会我毒发,否则是一定要去的。”
周泽漆应了一声:“那我提前准备着。”
说完,喊了许青起一声:“有没有想过趁着这个事情,退下来。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留在家里,而是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一点点的移交出去。”
自古天家最无情,皇帝之所以力排众议重用许青起,不仅仅是眼下没有可用之人,也不仅仅是看重许青起的能力。
臣子都是他的刀,他是持刀之人。他手里有很多把刀,眼下只有许青起这把最为趁手。
她性格果决,行事大胆,孑然一身,跟各方势力都没有任何的牵扯,先要安天下,必须有这样的人一马当先。
可这个人要做到何种地步皇帝并没有言明。
如今皇帝支持着她在前面冲锋陷阵,等以后
大局已定,或者需要皇帝做出取舍的时候,她必定又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想到此处,周泽漆再看许青起,眼里全是痛惜。
他的阿起这些年,一直都在独木桥上走,生死线上徘徊,从未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许青起知道他的意思:“倒是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先留个底,总归我这个毒是轻易解不了的,发作的时间也不稳定,好叫人知道我能活到哪一天都不好说,这样不管是皇帝还是朝臣,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都少些忌惮。
但是全部抽身是不能的,三哥,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在其位谋其政,人一辈子总要有所为。既然我做了这个大司农,我就不仅仅想的是充裕国库了,我想让天下没有战乱,百姓没有饥饿,人人丰衣食足。
当年,在横塘关,太和公主那会儿还在,她跟我说要做暖棚,要让所有的有钱人冬日都能吃上绿菜。我拒绝了她,我跟她讲,我不想将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变成跟金钱有关的东西,我想的是让百姓在冬日都能吃上菜。
而今想起才觉得自己当日多么的可笑。百姓尚且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比起菜,他们更需要粮食,更需要填饱肚子。而想要完成这些,就需要钱,国库必须有大量的钱粮。有了粮食,就不怕饥荒灾害,有了钱,我可以将通源河通济河的堤坝从西修到东,让两岸的百姓再不受洪水的危害,安居乐业。
我
不知道想要做到这些还需要多久,还会遇到什么面临什么,我有生之年能不能做得到,但是我想试一试。”
周泽漆看着她,半响轻笑一声:“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