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起没记错的话,大燕一共有四处最大的产盐地,颖州两处,蜀周一处,宁州一处,而其中三处都跟崔家有关系。
夏朝遗留下来的勋贵这两年看似循规蹈矩,实则就跟蛰伏的虫子一般不断的在吸大燕朝廷的血吸大燕百姓的血。
想要动这些人势必就要先找个突破口,崔氏就是那个突破口领头羊。
“三姓家奴留之无用!”周泽漆说起崔氏,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升起厌恶感:“他们本就是夏朝之前大周的簪缨世家,而后末帝时期判了周,拥戴夏太祖,有了从龙之功,而后更加的风生水。后来你知道的,看着夏朝没有什么希望了,转身就投了我们。在他们眼里,永远都只有家族利益,半点忠义之心都没有。这样的例子在前,若是不除,圣上定会如刺在喉彻夜难眠。”
说着,自己先笑起来:“二哥二嫂想方设法的让我们独处,说朝堂之上的糟心事未免辜负他们一番好意。”
“那说什么?”
周泽漆起身去给她换了热茶,随后干脆在她边上坐了下来:“嗯,说说我们。那会儿二哥说,想在他出征之前去长宁侯府纳采问名。”
“这么急?”大军出发可就这几日的事情了。
“嗯,他们大概觉
得我年纪大了,得抓紧定下来。”
司徒瑾夫妻二人是真的怕了,怕世事无常。
当初孟珩跟许青起回平桓,那会儿要是定下来两人或许就能顺顺利利的成亲生子,或许就不会有后来那一路的惊心动魄。
如今既然两人说过要相互偕老,那自然是早定下来早好。
“行,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
这两样不是多重要的事情,礼数走到就行了。
宴席摆在东亭,许青起见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司徒家的两位小公子还有粉雕玉琢的司徒文音。
司徒行知是长子:“我记得在平桓的时候他已经六岁今年虚岁该九岁了吧?”她是前年三月到的平桓,见过一回:“那会儿才这点高。”她比划了一下:“长的真快,长的真好,随了二哥二嫂,是个俊逸的小郎君了。”
司徒瑾本就是风度翩翩的儒将,在北地的时候就有“雪驹银枪玉面郎” 的美誉,司徒夫人也是才貌双全,孩子就是随便长也不能差了。
不管是虚岁九岁的长子司徒行知,还是六岁的次子司徒行云都生的特别好,小小孩童进退得体,风骨初露。
最惹眼的还是一岁的司徒文音,奶娃娃最招人稀罕了。
司徒夫人问看着许青起不时的瞧,忍不住开口问:“阿起,你要不要抱抱她?”
许青起微微一愣:“啊,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司徒夫人起身将孩子从奶娘手里接过来亲手递给她:“
就跟我一样,这样托着她就好。”一岁了,又不是不足月的,还是很好抱的。
司徒文音是个不认生的,被许青起抱着的时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她看,随即咧嘴就笑了起来。
那笑容和笑声还有目光一下子就撞进了许青起心里,舍不得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