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真不是人干的,太废人了。”
许青起听这话听的直想笑:“全天下怕是没几个人能跟大将军有一样想法的人了。乞丐都还有皇帝梦呢!既然来这世间走一遭,自然是爬的越高越好。看风景,自然是要站在最高处,一览众山小。”
陈仓却道:“我就不稀罕。你瞧瞧老爷子,早先在雁门关一年四季三天两头跟北夷西戎干架,轻的重的受伤不知道多少回,不什么事也没有。现在去洛都了,都说那是最好最繁华的地方,当了皇帝像是去享福了似的,但是你瞧瞧,三天两头都是病。”
许青起道:“岁月不饶人啊!人上了年纪,年轻时候不在意能抗住的伤痛就扛不住了。人力终有时,如何与天抗争?”
周泽漆接话见缝插针的说教:“你倒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就更加应该好好的调理身体,你这个身体也是轻伤重伤一大堆,若是不好好调理上了年纪也一样难过。”
许青起笑了笑,脸上虽然还没长起来多少肉,但是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上了年纪,那首先得活到上了年纪再说啊!
她现在这样可不好说。
筋脉受损太厉害了,她近日一直在尝试着调息,但是屡屡受阻,痛不欲生。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周泽漆就算是神仙也难救的了她。
想想眼下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一样。
过一天算一天。
但是无论如何也得
熬着,她总不能比许怀信先死。
长宁侯?倒是挺舍得。若是她真的死了,她也无后代袭爵,就算是加封她为皇帝又有什么用。
不亏是皇帝,面子功夫做的真好,权衡利弊怎么都得他得益。
可惜了,自己没死。
若是皇帝知道他封得长宁侯没死,不知道会如何?
离开她的院子,陈仓忧心忡忡:“你说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陈仓看着一问三不知的周泽漆就着急:“义父啊!老头子要杀她还差点就成功了。但是你看,我刚才提起她一点异样都没有。那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如此反常让我觉得十分的不安。”
要是换做他,那定然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不死不休。
周泽漆停下来问他:“你想她如何反应呢?拿着剑赶去洛都,趁其病要其命?”
陈仓哑口无言,怎么可能。
周泽漆道:“所以不必试探,她都这样了。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眼下不过是想好好活着罢了,威胁不到任何人。”
“但是你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啊!”
“怎么?大将军要赶我们走?”
“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我只是觉得你们一直这样不敢用真面目示人,挺憋屈难受的。”
周泽漆不在意:“有时候能活着就是万幸,其余的不敢奢望太多。再说,也没打算一直这样。”
等许青起大好了他们或许就会离开,不在雁门关。她若是喜欢北边的旷野那就去
无尽峰,那里也很不错。
她若是想去看海那便去瀛洲,苍梧那边就不错。
那个时候就不必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