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丢了那个从小爱慕自己的人,这一丢就是一辈子。
原本以为,即便两两相望,余生只要她能安好也好,谁能想到会这么早的就阴阳两隔。
“夜深了,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两人同路,却在路口分道扬镳,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起来周围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白雾,房檐之上半夜凝聚的露水这会儿全部冻在上面成了冰珠子,一眼看去错落有序整整齐齐还怪好看的。
院子里面的泥地上硬邦邦的一层白霜,通往院子门口的青石板道上也泛着晶莹的光亮,进出的下人行走都是小心翼翼的。
屋子里备足的炭火一夜未灭,倒是暖意盎然,然而帘子一掀那股子寒气就迎面而来。
许靖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在洛都才呆了多久啊,竟然如此的不抗寒了。
今日他们要出城,去看城外的垦荒情况,而后仔细的了解一下这个”垦荒令“的具体章程,顺便的要去看一下那个所谓的水车。
夏立安有私心,想顺便带他们去看一下河道,他想把堤坝再好好修修,有水的地方便于灌溉,最适合耕种,但
是堤坝修不好,一到汛期洪水肆虐,压根没办法耕种也没百姓愿意啊!
但是他没钱,虽然这一年他没日没夜的折腾,但是县衙财政支出依旧只能持平。
穷啊!
他不知道的是朝廷这会儿也穷啊,大司农姬炎的胡子都快被自己揪秃了。
广康这后半年几乎每个村子都配备了水车。
“这东西是真的好使,原本是需要人轮换着摇晃手柄,轮子上面的竹筒打水,而后倒进水渠中,后来发现将水车安置于水流稍微湍急一些的地方,不需要人力,水流会推动轮子自己转,就越发的方便了。”
太仓令感叹:“这个长宁侯,年纪轻轻,不简单啊!”
随即又想到了其英年早逝唏嘘不已,只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慧极必伤”?
“这东西做起来应该不难。”
夏立安道:“不难不难,图是长宁侯画的,画了个大概,跟城中的老木匠商讨了许久定下来的,做出来就能用。按着图纸,稍微老道一点的匠人都能做。”
籍田令道:“如此,倒是可以大力推广。
能更好的灌溉,又能节省大量的人力,又是一桩利国利民的好事。”
许靖承道:“顺便的跟本王和三位大人再仔细的说说这个垦荒令。”
他们在这边呆不了多久就得回去复命,开春了,马上要农耕了,太仓跟籍田都忙的很。
就是他,事情也特别多。
皇帝已经入住大兴宫,但是太子依旧还在八方馆。
太子
后院的家眷也都到了洛都,却全部都被安置在了八方馆不曾进宫。
皇帝除了刚到洛都亲自去了一趟八方馆,而后一次也未曾召太子入宫。
眼下,他跟平王许靖临两人在朝,都各司其职忙的很。
许靖临,那个雁门关有名的纨绔,没想到做起事情来毫不含糊,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当真是装的够久啊。
那个位置,若不是他大哥来继承,也绝对不会是许靖临这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