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愣了一下:“还真的有啊!”
“不然呢?”
司徒瑾突然笑出来:“我还以为你支走老四找了借口要单独与我说点什么。”
周泽漆在另外一边坐下来:“二哥觉得我需要单独给你说点什
么?”
“比如平桓,比如,小九?”
周泽漆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问道:“二哥何以这样认为?”
“我不傻,好端端的怎么会塌方,怎么就那么巧将他们埋在了下面。我听说当时眼看就追上了,前后不过十来丈的距离,山突然就塌了。”
之前只是有所怀疑,但是周泽漆那句“天灾人祸”让他顿时往更深了想了想。
绝对不是意外这么简单,那话中分明另有所指。
周泽漆道:“我陪着阿起在平陆一代寻人的时候几番遇到截杀。不仅如此,余钱那边也不安稳,就找人这么简单的事情先后折损了十来人。所以,小九那事又怎会真的是意外。”
司徒瑾的面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会是谁?”
周泽漆道:“我兄弟常年都在北地,多数都是在战场上,要说跟谁有深仇大恨那还真想不出来。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二哥可能不知道。我听说,太子殿下在得知岳崇安率兵支援中州之后就私下派人从问君崖绕行,埋伏在蜀州通往中州的必经之路上打算无论如何也不让岳崇安活着回蜀州。
但是小九跟阿起出事了,他派去的人也没见了动静,想必此刻岳崇安已经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武阳关。”
“不可能!”
司徒瑾一巴掌拍在案子上:“这么做于他有什么好处?小九跟他无冤无仇,率兵打仗一直在前面冲锋陷阵,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残害同袍的事情来。”
周泽漆道:“原本也只是猜测,本不愿跟你说起。但是我想了想,总归我不能长时间在这边,迟早要走的,不如跟你说一声。以前我们在北地也算是无话不谈,有些事情我可以不跟别人说却没法不跟你说。
我也不确定真的就是他动的手,因为我跟你一样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这个时候动手的契机和理由。但是二哥要知道,天下事无论大小,很多时候本就是没有理由可言的,契机到了,没有理由也能找到理由。
就跟北夷年年掠夺我们,我们南下攻打夏一样。
说北夷人残暴无恶不作,但是但凡他们能吃饱穿暖何必不顾生死的去抢别人。可我们能吃饱穿暖,可还是发动了战争一路从北打到南。
我们自己觉得有理想有抱负为的是天下人,然而对于更多的百姓来讲,我们的理想抱负都是我们的理由和借口罢了。
拿下洛都那是早晚的事情,甚至要不了多久我们这支队伍就能进城,将燕国的旗帜插在城楼之上。而后圣上也势必会迁都,这都是能想得到很快能看得到的事情。
等天下初定,事情就更多更复杂了。”
打仗的时候只想着输赢,打完了就想人心了。
可人心这玩意从古至今都是最复杂的。
司徒瑾半天才道:“所以,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能力是有的,聪明也很聪明,但是这个心胸却狭隘的很。”
他知道这么重大的事情周泽漆不会信
口开河。
那么只能有一个结果,孟珩出事太子有脱不了的干系,这种干系还是不能见光的,否则怎么会有人一路去追杀找人的人。
“若是他一心想让小九死在外面,我们又如何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