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不要忧思太过,六哥武艺高强,定然能吉人天相平安归来。这边有太子殿下坐镇,有弟弟从旁辅助哦,定然无虞。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才是最要紧的事。”
素日惜字如金的人如今竟然也会主动开口安慰人了,许靖承微微一愣,微微发红的眸子里面多了一丝欣慰:“都说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那时我们也曾在横塘关呆过一段时间,我并不觉得。而今瞧着,当真是不一样了。”
孟珩问:“四哥觉得是变好了还是变的越发的不好了?”
“自然是好了,果然人心有所属,心有寄托就会脱胎换骨。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他想到要不是他爹突如其来横插一杠,或许出征之前他早就喝上了这个弟弟的喜酒。
孟珩却是明白了他要说什么:“快了,等她明年出孝,我们就成亲。”
原本他敬皇帝为父,他想着能讨一道旨意,这样显得更加正式更好一些,但是他忘了那人如今不只是他的义父还是皇帝。
皇位之上的人,事事权衡利弊,别说义子,就是亲子也一样。
所以他不再去奢求那些有没有的了。
而今他只有两个愿望,一是能跟许青起早些有个家,生儿育女白头到老。二是早些一统南北结束战事,待四海升平,再不
必这样身不由己聚少离多,也再不必时刻忧心,牵肠挂肚。
许靖承罕见的从他脸上看到柔和之气,原本沉重的心也跟着稍微松快了几许。
来探望了许靖承之后孟珩再没耽搁片刻,马不停蹄的召集人议事。
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大帐之内来的都不是生面孔。
许靖坤也赫然在列。
这些天都是他主持大局,但是此刻孟珩来了,主将之位他就直接让了出来。因为他清楚,论统帅他能行,但是怎么样行军打仗他不如几个生于边关长于边关的弟弟。
孟珩先一目十行的看了斥候最新送上来的消息:“张楚铭的大军已经到达平陵,最多两日就可到达青羊。
而岳此番也很高调,直接驻守问君崖西北边,虽然暂时没动,但是意思很明显,截断我们前往梁谷关的路。
眼下我们看起来只有退路,进不了一步。不知道诸位可有良策。”
话落音就有人开口:“他们就是逼迫我们退回通济河北岸,好转头去攻打梁谷关,所以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否则之前的努力就成了笑话,之前的牺牲也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得看怎么个打法。咱们现在统共不到五万人马,张楚铭据说率军十万,加上岳家军人数也不少,不管是人数还是气势我们都不占上风。”
许靖坤道:“平桓那边已经增派兵马,不日就可以到。”
“那就兵分两路,先下手为
强,打过才知道虚实。末将请命,率军五千,东去会一会岳氏,我倒要看看,阳关五虎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