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自然是北边胜算大一些。先不说人,就说行军打仗,中州那一帮安逸惯了的酒囊饭袋如何是许怀信的对手。也就是新朝廷如今刚刚成立,还不稳。若是稳了直接南下,加上青州那边的战事,夏国腹背受敌,亡国之日不远。”
至于北边,江山只要能打下来,还能缺了鞍前马后治理的人?
于聪微微踌躇终究还是把心里面的想法宣之于口:“夏兄,如今只有你我再无别人,你跟兄弟说一句实话,你当真愿意永远只做个九品芝麻官在这广康呆上一辈子吗?”
夏立安微微蹙眉:“你这话说的,我们这样的人走到如今已经到顶了,还能有别的什么想头。”没有功名在身,一介布衣钻营自此已经十分难得了,再想其他那就是好高骛远痴人做梦。
“总还是要有些想法的,万一有机会了呢?”
“什么机会?”夏立安也不傻,问出口之后便明了:“你是说许大人?”
于聪点点头:“我想了,这件事情只有利没有弊。我们这种芝麻官,正常来说一辈子就这样了,但是凡事总有意外,眼下这不就是个意外
吗?咱们只需要配合他将他要做的事情做好,得到他的信任,那么以后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等打起来的那一天,机会会更多。
战乱总比寻常更容易建功勋,只要许怀信平了中州,不说天大功勋破天富贵,咱们的位置总是会动一动的。”
说完怕说服不了夏立安又继续道:“这位年纪虽然不大,却是战功赫赫。当初北夷人破了横塘关血洗曲阳城,夺关之战他以一己之力杀了对方的王,还生擒了一位王子。而后北伐上伐夷,又修建互市,功绩显赫。若不是燕帝有南下之意,广康这个地方又有些微妙,也不会让他亲自来做一个小小县令。”
夏立安问:“你从何处得知?”
“县衙里面的人都传遍了夏兄你竟不知?约莫是从他带的人嘴里传出来的,衙役个个津津乐道的。这些事情可不是能随便乱传的,想必确有其事。”
这样的一个人来当一个小县令本就不符合常理,但是要跟那件事情联系在一起,也就顺了。
夏立安看着他,半响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好!”
随后二人举起酒盏一碰,一饮而尽。
二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在县衙门口发生的事情许青起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于聪喊住夏立安约他去家里喝酒,守门的衙役转身就报了上去。
许青起会心一笑:“于聪看起来没有夏立安聪明,事事谨小慎微以夏立安为先,但
是他却比夏立安更会审时度势。”
程许有些不太确定:“他们会信吗?”
“我有说假的吗?”
自然是没有的,她说的没有一个字的假话,所以他们有什么不信的呢?
再说,她也没说什么,一切都是意会,全靠二人揣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