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嗣成低喝了一声:“谁?”
许青起应了一声:“我!”
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都朝路口去。
石榴点了火把,让黑咕隆咚的院子有了一点光亮。
许青起将马儿拴在桩子上问汪嗣成:“城里情况怎么样?”
汪嗣成打起精神跟她说起一路上的事情:“从这边往城里去不过三十多里路,算上入城费交了四次钱,一个人四十文。属下找人打听了一下,县太爷虽然没了,但是县尉和县丞还在,如今城里是他们主事,指使着一帮子衙役各种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
若非必然,附近村镇上几乎没人愿意往城里去。”因为根本去不起啊,去上两回就要倾家荡产了。
“这么说来,县城是在这二人的控制中了?这个时候,即便有官员去接任,怕是也会被轻而易举地架空。”还好,她早有准备,自己带了人。县衙里面原有的她一个都没打算用,以后会不会用得看表现了。
广康这么一个乱地,再乱一些也无妨,只有更乱才好肃清。
“这不是最重要的。”汪嗣成一连严肃,程许跟石榴也一样严肃的附和:“县城乱是在预料之中的,最严重的是这个村子。”
许青起微微蹙眉:“有什么发现?”
“我们怀疑这个村子里的人有问题,他们吃人。”
说完,汪嗣成看着许青起,却发现她只是微微蹙眉,没有一丝听见这个事情的震
惊样子。
“人吃人啊!早先听说以前灾年的时候有灾民饿极了易子而食,那是为了活下去,但是听着依旧觉得残忍。可眼下风调雨顺,这村子里的村民也不是活不下去了,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
程许道:“也许是我们想多了猜错了,并没有真凭实据。”主要是汪嗣成这人太天马行空了,张口就来,再一比较,就让人不得不往那处去想。
许青起道:“不需要真凭实据,我亲眼所见,那夫妻俩下药迷倒了三个人,打算给做成酱来着。”
说起酱,三个人顿时又感觉不好了,蹲在院子边上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呕出来,只觉得手脚发软心底发寒。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那酱有问题。”他们四个人,就许青起昨天没动筷,甚至于连汤都没喝。想起那汤,汪嗣成脸色更加难看,他很怀疑那汤就是人骨头熬出来的。
许青起摇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最近胃口都不太好,看见荤腥就觉得腻的慌。谁能想到朗朗乾坤之下还有人如此丧心病狂行这等歹毒之事。”
程许问:“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接下里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去县城了?”
许青起嗯了一声:“只是确定了马氏二人,我已经将人制服交给亲卫,让他们带着先一步进城。
我明日一早动身,程许跟我一起。为了不打草惊蛇,阿成你跟石榴要在这边再逗留一段时间
,想办法再招招蛛丝马迹。若是村子里真的有问题且警觉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和他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