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黑夜中黑远捂着眼睛,声音很虚弱,他尽量令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难受。原来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眼睛的剧痛让他撕心裂肺。
黑远对杨宁表明还会在刘智囊那里干一段时间,最起码要将手头上的几笔业务处理完才能离开。杨宁爽快的答应,这只是小事而已,黑远什么时候处理好手头的事,随时可以到第一医院人事科报道。
黑远看着很快进入梦乡的黑陶知道自己肩上的重担有多沉。虽然黑陶能力出众,也能够提供许多方案,可实施者却只有他一个。孩子还太小,尽管聪明也依旧需要被保护,这便是身为父亲和男人的责任。好在他的人生希望无限,好在奋斗路上不是孤军作战。
“儿子你说什么?”黑远神色一凛,他似乎听到什么儿童不宜说的话。
“老爸,快把画面传给我,不然你的眼睛会废掉。”
此时的王力帆一点也不想见到黑远和黑陶,却又无法摆出一副臭脸,本质上他是一个很能见风转舵的人,只要对方有利用价值,他就算再讨厌对方,脸上也会笑得比儿都美。
“那你……”
“能榨干也算他们厉害。”黑远笑了笑。
“没错,就是傻大壮家的日常生活。”他家老头子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时已经十点多,街上却一点也不冷清,到处是黑猫子。忽然黑远身后响起一两声短短的喇叭声,听得出那人没有用力按喇叭。黑远回头见徐令东开着车向他招手,示意他上车。
于是黑远撇过头去望向窗外,生活似乎总不会让人特别绝望,就比如他。以前的那些委屈苦难就好像窗外渐渐远离的景物,早已被行驶中的车辆快速的抛给过去。
“此话怎讲。”
“老头子,老头子!”黑陶扭动着身体,脚踹在黑远身上也没多少力道。
经过一天脑力与演技的爆发,黑远疲惫至极很快进入梦乡。
片刻之后,黑远听到黑陶暗骂一句,“次奥!”
黑远实在疼得受不了,用自己的额头抵着黑陶的额头将画面传输过去,渐渐的疼痛感似乎也被抛出脑外。
王力帆内心狂呕,什么几笔业务,黑远在刘智囊那公司里是什么回事杨宁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反正黑远就是一个脑袋有点不清楚的怪胎奇葩,王力帆也懒得计较。
徐令东的目光深邃,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也知道黑远绝没有面上看的那么普通平凡,但他却忽然有一股冲动去相信这个信誓旦旦拿他当朋友的人,不管是真是假,徐令东愿意相信黑远的这腔热情。
“我87年的,私下就叫你徐哥吧。徐哥,我一直很感激你,在我最窘迫的那段日子,你一个陌生人,又是名医竟然对我和黑陶百般照顾,真的很感谢。”黑远一直没对徐令东说过感谢的话,可能是夜晚人都比较柔软和感性,说起这些肉麻的话也无需多少酝酿。
“呃,我在说,我的天哪——”黑陶急忙解释,要知道他家老头子这里永远不存在手下留情的说法。
“别逞强了老头子,快告诉我怎么了,如果你不想变成瞎子。”
黑远被黑陶的一席话震惊的还没回过神,傻愣愣的说道:“能当间谍。”
“别废话了,快点,就像你将病灶画面传给我那样做。”
这座城市只有入夜后才不会堵车,没多久就到达黑远居住的地方,黑远将黑陶的被子裹紧,将他的脸也盖住,感觉万无一失不会漏风的时候才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黑陶的一句话如当头棒喝,让黑远不再逞强。对,他不能失去视力。
“刘智囊一家。”黑远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又不是36e。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