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

那个结果他不敢想。

正是罗兰。

“也许吧。这就是督依德之所以在卡拉尔地位超群的原因。”

克鲁维恩喃喃道。

“三月战争……”

克鲁维恩倒吸了一口凉气。

克鲁维恩近乎呻.吟的说道。

漆黑的烈风席卷，不见天日，不知时辰。

“你身上的问题也不少，”罗兰淡淡的回应道，“醒来之后我确认过，你没有解开我的衣服，而我身上沾了掌印的地方只有肩膀和背……也许是怕我真是个女孩子，醒来恼羞成怒干掉你吧。而你仅仅只用手摸过我的肩膀和背你就能确定我的性别……我可不记得军方招过这样‘有经验’的男士入伍。”

说话间，他的眼角微微湿润，声音哽咽。

山民粗俗的笑话让克鲁维恩哈哈大笑。

“是关于掠影翼龙的事吧。”

万一克鲁维恩前去救人的时候，马被掠影杀死了就糟了。现在他们刚刚深入了顽橡迷锁，无论是前进还是退出去都要好几天。

罗兰瞄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淡声说道。

“露娜……”

“我可是督依德。”

“你当然不会听过。因为发展到如今，督依德的名字已经由其他的称号替代了，”罗兰恶趣味的笑了笑，“比如将军、镇长、书记官什么的。从很久以前，卡拉尔从上到下九成以上的指挥机构都被换成了督依德，包括你们的军团长和教官。”

“这就是卡拉尔大公敢于实行宗教管制的底气吗……”

罗兰淡淡的说道：“督依德的要求非常高。想要成为督依德，至少需要一个绝顶聪明的脑袋和不下二十年的系统学习。学习的内容包括且不限于地理、诗歌、宗教、武技、巫术、舞蹈、音乐、秘闻、刺杀、伪装、军队指挥和处理政务。因为督依德教派内部各领域的大师亲自指导，一个成熟的督依德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发挥出比一般的专业人士还要强的能力。”

躺在车顶上，克鲁维恩斜眼看着这个黑发青年精致的面庞，突然失笑：“不管怎么看，都挺漂亮的啊。”

“……洛达汗在上，我会不会被灭口啊。”

“都一样——可惜后头那个你是体会不到了。”

随后他的眼神便是暗了一下。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克鲁维恩扭过头去，用极低的声音笑骂道：“这小子，他娘的睡着了让人更想上啊。”

克鲁维恩反而一脸惊愕。

“可靠？身为战士的可靠还是身为男人的可靠？”

看到罗兰嘴角笑容的一瞬间，女儿的音容笑貌便从他脑海中划过。

但是正如玛肯所说的，他来的时候找巫师预言过，而今年的雪季已经快到了。

罗兰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口解释道：“督依德在卡拉尔的地位，甚至比缇坦的区主教加上皇家学者还要高。督依德持有近五百年来近乎全部的人类智慧。无论是各种书籍的孤本、遗落的诗歌和传说还是具有战略意义的知识，就连白塔也不会比督依德拥有更多的知识——要知道卡拉尔的历史才只有一百多年。”

“督依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督依德这个职业在卡拉尔有特殊的意义吧？”克鲁维恩沉吟了一会，开口问道。

“知识的传承者吗……”克鲁维恩了然的点了点头，“但这无法解释你们的地位。”

克鲁维恩夜间的表情和白天完全不一样，冷漠而凶戾。在罗兰看来，就像是哈士奇和狼之前的区别一样。

罗兰用手撑着身体，向后尽可能的仰着身体，轻声说道：“混入敌军内部的三十五名督依德付出了三人的性命刺杀了三个要塞点共计十四人的班萨军高层，摧毁了守城器械然后打开了大门。另外一只由督依德率领的军团，也就是鬣狗军团直接正大光明的闯入，分三次占领了敌军的指挥中心。”

克鲁维恩则在马车顶棚上面守夜——晦光丛林里的光照还可以，就算有黑风，克鲁维恩在上面也勉强能看见所有人。

克劳迪娅的马车里面早就传来了悠长的呼吸声，来自法拉若的山民舞盾者静静的躺在她的马车上面，把盾放在旁边，曲起自己的一条腿，右手攥着刚烤过的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

罗兰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就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克鲁维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你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