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空中亮出了“九阴白骨爪”的姿势,还特么虚空抓了两下。
然后才慢条斯理的看向张让:
“朕不是说了嘛,那些麻烦事,你们看着处理就好了。”
张让咧了咧嘴。
他也不想把各地的战报送到刘宏面前啊。
可……
瞒不住了啊!
短短不到一个月,黄巾贼人犹如蝗虫过境。
祸乱波及七州二十八郡,数百个县城被啃破了城墙。
好几十个太守、县令的脑袋搬了家。
再这么发展下去,黄巾贼人都快要占领洛阳了。
大汉就要亡了呀!
到那个时候,张让还怎么作威作福?
“陛下!祸事了!出祸事了!”
张让焦急万分的把一摞战报递到了刘宏面前。
“嗯?”
刘宏愣住了。
祸事?
哪来的祸事?
如今不是四海清平吗?
在十常侍的有意蒙蔽下,刘宏和瞎子、聋子差不了多少。
天下大事他是一概不知。
苏烈在辽东派人送来的马元义口
供,一直被张让压在桌子下面垫腿呢。
“什么?!竟有此事?”
在一摞战报中抽出一张看了两眼,刘宏从逍遥椅上跐溜蹦了起来。
浑身激灵灵的打着冷颤好似筛糠。
声音立马走调了,嗓音尖锐的快要赶上张让这位大宦官了:
“升朝!快快升朝!”
从来不爱搭理朝政的刘宏,罕见的主动临朝了。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德阳殿上。
文武百官排列成四队班列,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太傅袁隗走出班列启奏道:
“禀奏陛下!幽州牧刘虞前几日派人送来急报,黄巾贼人程远志在幽州南部作乱。”
“幽州刺史郭勋、广阳太守刘卫以及数名县令惨遭贼人毒手!”
太尉杨彪紧接着说道:
“禀奏陛下!颍川黄巾贼波才率数万叛军肆虐颍川,紧逼京师西南。”
“南阳张曼成聚拢叛军数十万,斩杀南阳太守褚贡,前方将士告急……”
刘宏一听,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
好悬没让他的脑瓜子直接崩开!
然而噩耗还在继续:
“禀陛下:汝南黄巾贼人侵州掠地,击杀太守赵谦,汝南已然陷落!”
“禀陛下:安平王刘续、甘陵王刘忠,相继死于巨鹿贼人之手!”
“禀陛下……”
一声暴喝响起,打断了大臣们的陈述:
“够了!够了!”
龙椅上,刘宏龙颜大怒。
愤怒的咆哮着:
“战败!战败!难道朕的大汉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
强盛了四百年的大汉,
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窘迫的局面。
耻辱啊!
大汉要是真的亡了,且不说该怎么向地下的列祖列宗交代。
后宫的黄金、美女怎么办?
他是万万舍不得啊!
一想到心爱的美女要被贼人推倒蹂躏。
珍爱的黄金珠宝要被贼人拿捏把玩。
刘宏的脸上出现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强压着怒火粗声问道:
“难道就没有一点好消息吗?”
大殿中站着的所有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集体保持了沉默。
无论是宦官集团的十常侍,还是氏族集团的大臣们。
曾经针锋相对的两大集团,在这个时刻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废物!一群废物!”
怒骂声中。
一柄玉如意轰然落地。
被刘宏气急败坏的从龙椅上扔了下来。
可怜巴巴的碎裂成了数十片。
碎片叮叮当当的在大殿地板上四处滑动。
似乎在无声的抗议着:
败光了大汉的人是你呀,凭啥拿我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