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也诧异地看了身旁的张起灵一眼，笑了一下，继续看着眼前的冰洞。

张起灵抿了抿唇。

这个冰洞肉眼看上去是完全封闭的。

可是如果门王宗巴杰钦的墓穴在这里面的话，那么就不可能没有另一条路。

只不过是用了什么障眼法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从而导致眼前的冰洞肉眼观察像是一个密闭空间。

丛也的脚步在冰面上移动。

脚下的这块儿冰格外的漂亮，同样也格外的湿滑。

冰爪都已经不怎么管作用了。

冰川深深地埋入了地底，由于脚下这块儿冰川格外透明，因此能够透过冰面看到下面的冰川。

太深了，仿佛没有尽头。

冰川的深处只剩下了一片骇人的黑暗。

丛也认真地往冰川深处看，他蹲下来摸了摸冰面。

虽然看上去美，但冰面的温度低得惊人。

手指触碰上去，寒气像是针一样顺着手指头扎进骨头里。

丛也脑海中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杂糅：

“你说门王宗巴杰钦的墓穴会不会在冰层之下？”

他望着张起灵。

张起灵垂眸看着他的脸颊。

在冰洞的光芒映衬之下，丛也的脸白净得近乎透明。

张起灵半蹲在丛也的身边，目光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地面的这块儿深不见底的冰川上。

“如果你是象雄王国的国王，”他重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丛也的眼睛，“发现了一个五彩冰洞，你会把墓穴建在冰洞的哪里？”

丛也一愣。

五彩冰洞，宛如仙境。

如果他是国王……

丛也抬头，望向了头顶垂下来的冰晶。

墓穴被修建在了头顶，而不是冰川下。

如果宛如深渊一般的脚下冰川象征着地狱，那么垂落着五光十色的冰晶的头顶冰川就象征着天堂。

君主自然是要立于亿万生灵之上，不可能在地狱，也不在人间，而是在天上。

丛也佩服地朝着张起灵伸出大拇指：

“这方面还是你厉害！”

“不愧是祖传盗墓贼！”

张起灵：“……”

丛也抬手摸了摸垂下来比较长的冰晶。

冰晶同样也是看着美丽，寒气伤人。

美丽但是危险。

“可是入口在哪儿呢？”

想要在冰洞上方凿开一个面积惊人的墓穴，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稍微动静大一点儿，冰洞很有可能就会坍塌。

负责建造墓穴的官员、工匠和奴隶都会死在冰洞之中。

丛也望着眼前垂下来的闪闪发光的冰晶，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闪烁过了什么。

他停顿下来，慢慢地开始捕捉脑海中那刹那间闪烁而过的灵光。

“《象雄大藏经》，《甘珠尔》。”

张起灵同样也在思考着入口的问题。

在来那曲路上听过的佛经再一次自动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丛也忽然神情一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张起灵，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思绪慢慢地连接在一起，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思路：

“《甘珠尔》是《象雄大藏经》的一部分，《象雄大藏经》属于古象雄佛法的佛经。”

“雍仲苯教是古象雄文化的传承者，而苯教的主要标志为“雍仲恰辛”，它由两个“卍”连接在一起组成。”

“头顶的冰晶有没有是一个密码组成的开关？”

丛也在冰面上躺下来。

他望着眼前从冰洞洞顶垂下来的冰晶，长短不一的冰晶在他眼中组成了一幅巨大的双莲花图案。

雍仲苯教中两朵莲花包象征无上大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