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之前推进的玻璃门上，出现了一个流血的笑脸。

简笔画成的眼睛盯着他，眼中不断地涌出血泪。

丛也眯了眯眼睛，他十分确定他在进来之前，没有看到玻璃门上有东西。

“丛也。”

解雨臣的声音凝重起来。

丛也再次转身。

原本躺下的假人尸体全部都坐了起来。

白布堆在它们的胸前。

它们的脖子以人类无法扭转的角度盯着他们。

脸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笑脸。

丛也：“……”

他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火光跳跃。

将假人尸体舔舐殆尽。

谁让这群假人吓唬他的？

他新神上任，对这种场面还是有些适应不了的。

解雨臣轻笑：“还真是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丛也瞥了他一眼。

解雨臣立即收敛了笑容。

丛也哼了一声。

他都没计较解雨臣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这件事。

师父也不喊了。

一口一个“丛也”。

解雨臣压根儿没把他当师父。

丛也无形之中真相了。

解雨臣的确没把他当师父，解雨臣把他当媳妇。

“看来霍夫林医院里的东西已经出现了。”

丛也动了动手指。

眼前挤满了整个大厅的病床立即对了起来，给他们开辟出一条通往大厅尽头的道路。

丛也挑了挑眉，成神就是好，生活一下子便利起来。

他和解雨臣穿过通道，来到了电梯口。

解雨臣看着电梯从五楼下来，他说：

“丛也，你看过恐怖片吗？”

恐怖片里的电梯往往不能乘坐。

丛也朝着他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看过，但是恐怖片定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叮——

电梯门打开。

他朝着前方伸出手。

一个女人的脖颈飞入了他的掌心。

女人穿着雪白的裙子，肤色如雪，没有眼球。

身下红色的鲜血不停地往下溢出。

她张开嘴，被拔下了舌头的口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尖啸。

“你该走了。”

丛也看着她。

鬼火吞噬了女人。

女人脸上的怨恨慢慢消散。

原地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眼泪从她的眼中溢出。

她对丛也说：“谢谢。”

她的身影伴随着金色的光芒最终消散。

丛也走进了电梯里。

他按下了五楼。

既然这个女人是从五楼来的，那么就先去五楼好了。

解雨臣在他面前蹲下，丛也一愣。

解雨臣给他擦了擦白色皮靴上溅上的一滴红色油漆。

似乎察觉到了来自头顶的目光。

他仰起脸，朝着丛也笑了笑。

丛也：“……”

他盖住半边脸，转移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