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丛也无话可说。

他怀疑这死猫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脱离他这个爸爸的掌控。

丛也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再次想起了一个事情。

他该如何跟二月红解释昆仑消失这件事呢？

“师傅，不好啦！昆仑被人贩子抓走了！”

否决。

“师傅，不好啦！昆仑变成猫啦！”

否决。

“师傅，不好啦！昆仑离家出走啦！”

否决。

“师傅，我把昆仑送去国外了。”

勉勉强强能解释。

就这么定了。

丛也先去看了张起灵。

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正在收拾东西，还不忘跟丛也赞扬张起灵的好身体。

送走了医生，丛也坐在床边，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呆呆地就任由他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嘛？”

丛也问他。

他在想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失败的四姑娘山计划。

比如张启山接下来的行动。

比如上面的态度。

以及张起灵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张起灵摇头。

丛也揉了揉他的脑袋。

“其实我在想，小官真善良！”

张起灵微愣。

他垂下眼睫，红晕从耳后蔓延到了脸颊。

丛也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在回来的路上，二月红把他和张起灵探墓的经过告诉了丛也。

张起灵真的很善良。

哪怕他和二月红素昧平生，他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是一个丛也，他都能在墓室里保护二月红，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即便是二月红不需要他的保护。

二月红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既然受了张起灵的恩惠，他对张起灵的态度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排斥。

二月红不得不承认，张起灵的确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所以说，小官啊，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孩儿。

只要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都会喜欢上他的。

“好了，现在到了休息时间，闭上眼睛睡觉。”

丛也伸出手盖住了张起灵的眼睛。

张起灵乖乖闭上眼。

丛也看了他一会儿，起身离开了红府。

……

雪山深处。

康巴落。

喇嘛庙。

缓慢的咳嗽声传来。

已经长高长成一个小伙子的小喇嘛听到了咳嗽声，朝着上师跑去。

屋子里弥漫着药味儿。

上师跪坐在蒲团上，将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

风中传来经幡摇曳的声音。

他招来了停在台阶前的小喇嘛。

告诉他：

“不久之后，会有一位客人来到我们这里。”

小喇嘛一惊：“是谁？”

前些日子，他们才送走了一个奇奇怪怪一身黑的男人。

小喇嘛不知道那个男人和上师说了什么。

“是你的旧识。”

上师说：“你要照顾他，直到有一天他离开这里。”

小喇嘛不知道上师为什么同他说这些。

他心里有点儿难受。

“上师……”

上师闭上眼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