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宇娓娓道来。……
……
“江宁是变了天啦!”
姚启功点燃打火机,把一张情报烧成灰烬。
“常仑是叫炎武合的人给截杀了,帝国为了粉饰太平,才谎称常仑是死于海难,就发生在我们闹罢工那天。而且我听说,劫宪兵监狱的人也是他们。”
“这么巧?”
名叫春生的壮汉缩在一张针织椅子上,有些腾不开手脚。
“我看不是巧合。”
姚启功拧着眉头:“以后我们要小心路博鸿这个人,他可能比我们想象地要复杂得多。”
“你是说,这都是三合心一手策划的?这不太可能吧,那路博鸿就是有这个胆子,他能有这个能耐?”
“你可不要小看了这帮古星来客。三合心在古星有七八架战争神机,作战能力不下一个神机连。还打退过星际海盗。剑袍勋爵,出手真是不同凡响,他留在江宁,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至少路博鸿不克扣工人薪资,他对底下人还算大方,我听说三合心铁厂的工人,不仅各类保险齐全,冬夏有补贴,食堂每天还供应猪肉和炸黄鱼。”
春生摊开手。
姚启功闻言,不禁瞪了壮汉一眼。
“我开个玩笑嘛。”春生笑道:“我倒是对炎武合刮目相看。我没记错的话,炎武合在本土并没有什么强力人物驻扎,这次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一位拥兵两万的提督,真是石破天惊。”
“炎武合这次指挥作战的是个香主,叫什么石中火魏禾。他这次立了大功,成了谋将,似乎一下子参与到南方支部的支部长选拔里去了。”姚启功随口道:“不过炎武合这种传统集会,对心电高低和辈分太执着,我看那魏禾没戏。”
他叹了口气:“江宁现在是藏龙卧虎,我们手里这点人越发不够看了,要是西楼还活着就好了。”
春生沉默不语。他是正气学社留在江宁为数不多的武斗派,他曾经是帝国某卫星堡垒的低级武官,多次参加对宇宙海盗的围剿,能娴熟操作各类载具和武器,械斗水平也不输同心电的武术家。
可惜江宁这两年的水越来越浑,义殖手术,变异心电,金菊杀手,正牌天官……
春生一下子相形见绌了。
“这次动静这么大,帝国不会善罢甘休,我收到风声,江宁要来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这事没准还有变数,你手上有案底,过两天我会安排你离开江宁,避避风头。”
“知道了。”
姚启功牛饮了一口茶水,貌似不经意地说:“走之前,你去找一趟天宇,一来国考成绩也该出了,你去祝贺一下。二来,你再去问问威灵君留下的东西。”
春生皱了皱眉,难得对姚启功的话生出几分抗拒。
“威灵君恐怕看不上我,何况这张劳什子船票有没有都难说。”
“年初在东蔷薇的党会上,威灵君推荐了谷西楼,他可是二十年没有推荐过虚无党员了,这次不可能无的放矢。西楼手上一定有威灵君的信物,按天人学者在母星遴选学生的一贯做法,大概率是一张带信标的定制船票。如果你拿到手,我立刻安排你去古星找威灵君。”
“威灵君虽然是虚无党魁,但其实就是挂个名而已,他和西楼只是私交,我就是拿着船票去了斗母宫,到头来也只能吃个闭门羹。”
“不试试怎么知道?”
“西楼性格马虎,说不定早就扔掉了。”
“你这就是推脱!这东西留在谷家人手里没一点用,谷西楼的事在虚无党内不少人盯着,我们把信物拿回来,对他们的安全更有保障。”
春生突然坐了起来,好似一头扑窟而出的猛虎,目光死死盯着帐篷外面。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人影。
“二位,我能进来坐坐么?”
谷剑秋站在帐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