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镜州市局公布蔡小立和黄远波两人的死亡原因排除非他杀，并且，通报中也提到两人有抑郁症病史。

镜州连续一天内两名正处级官员自杀，大家对此议论纷纷。而两人是郭森林推荐提拔的干部，所以，一些小道消息将两人与郭森林联系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郭森林什么时候被带走。

从省厅下来调查后，郭森林就借汇报工作之名到省城见了张鸣，而蔡小立和黄远波出事后，他又跑到省里，向张呜检讨自己没有做好干部心理梳导工作。

“仅仅是这样吗？”张鸣紧拧眉头，“同一天两名中层干部出事，这在全国都是绝无仅有，这里面有没有大v号里网络小说所写的那样？你自己一清二楚。如果真是这样，你这不是检讨就能过关的问题。”

郭森林满头大汗，说：“老板，我身为市.长，身负发展经济的责任，不可避免要与投资商接触，打交道。有些投资商为了保障自己的投资利益，总是想尽办法发展当地官员的私人关系，但老板，我一直谨记您的教诲，洁身自好。老板，我向您保证，里面所写的市.长，绝对不是我，所以，那篇网络小说纯粹就是映射，造谣和抹黑！”

说完后，见张鸣仍然不作声，郭森林急得又说：“老板，您记不记得，我以前向您投诉过，镜州其实就是一块铁板，水泼不进，包铭同志这次出车祸，有人害怕镜州失守，发挥想象，大作文章，这里面除了我们镜州的人之外，省里有没有人，我不知道。”

“森林同志你胡说什么？什么省里有人发挥想象，大作文章？这些话你今后说都不要说，知道没有？”张鸣斥喝道。

郭森林知道自己责怪包铭等人搞小圈子举动触动了张鸣的心思，其使用批评教育的语气，就说明他并没有放弃自己，心里一喜，连忙回答说：“是，是，是，是我一时着急，说话不注意。老板，我会牢记您的教诲，今后一定注意。”

果然，郭森林的话音刚落，张鸣就说：“行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自责了。话说回来，每个人在工作上都可能有失误，不可避免。但只要不是大错误，只要不是不可原谅的失误，我可以为你做主，你放开手脚大胆做事。镜州不是某个人的镜州，镜州是淮西的镜州。”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有老板支持，我工作起来就更有底气了，不用再担心明枪暗箭。”郭森林忙不迭地点头，并且表态道，“我一定谨记老板您的教诲，认真工作，认真做事，按照老板您的工作部署，尽快把镜州发展起来。”

从省里回来后，郭森林频繁出席各种公开活动，每到一处都发表谈话，镜州电视台，镜州日报等每天都有他的报道。

省厅仍在镜州调查期间，省纪律部门根据黄益锋的指示，派出三个人秘密来到镜州。三后天，这三个人来到鹏城找上刘琳琳的公司。

迫于强大的压力，刘琳琳最后同意见这三名工作人员，但要求见面地点在香江。

从香江回来后，省纪律部门一把手林华华根据这次调查结果，专程向黄益锋汇报。

“益锋书记，按您的指示，调查组这次分别在镜州、鹏城和香江进行调查，找当事人谈话，根据女投资商刘琳琳公司提供的账目，她们先后开支了三笔数目较大的公关招待费用，一个是成立商会时，郭森林带领相关人员出席时，公司给每人支付五万元，另外的两笔是支付给市国土部门的蔡小立和城关区区长黄远波；除了成立商会时的那笔费用外，暂时没有发现她们有与郭森林的金钱来往证据。”

讲到这里，林华华略为停顿一下，看到黄益锋没有反应后，这才接着汇报：“我们的人在香江和刘琳琳见面，刘琳琳承认与郭森林存在男女关系，并且，刘琳琳还承认是郭森林介绍她与蔡小立认识……”

“这么说，除了这两点，郭森林在金钱方面，仅是出席商会那一次拿了那五万块，其他时候没有一点问题？”

林华华点头回答：“目前是这样。至于有没有我们没有掌握到的线索。比如说转移、隐匿到他人名下的动作，现在不好说，如果需要，接下来我们可以深入再调查。不过，据我了解，郭森林这个人蛮有政治抱负，是不是因为这个导致他在金钱方面很注意，这个不得而知。”

“暂时先这样，深入调查以后有需要再说，镜州刚有两名正处级干部出事，包铭同志还在医院里，波及面太大会影响广大干部队伍的稳定。”黄益锋摇头，“刘琳琳交代的商会成立期间，每人给了五万块，除了郭森林外，还有谁？搞清楚，应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林华华点头。

黄益锋与林华华关系密切，接下来，他主动提到镜州的班子问题。

“郭森林这位同志虽然目前经济上没有大事，但平时小动作不断，又有男女方面的不道德关系，而且主持镜州工作期间，出现两名处级干部自杀的问题，经大v号的文章映射后，影响很坏，我看啊，镜州是应该换一位市长了。华华同志，在你认识的干部里面，你认为谁比较适合？”

黄益锋主动让自己推荐人选，这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但林华华来淮西省工作才一年，平时工作注意力都集中在纪律.检查方面，对经济建设方面关.注不够，于是他如实说了，而说完后，他问道：“益锋书记，您倾向于在镜州现有的干部中提拔，还是从其他地方调人过去？镜州目前几个大项目陆续落地，从镜州现有的干部中提拔，对镜州比较了解，从这点来看，应该比从其他地方调人过去好些。”

黄益锋看林华华说到这里，就再没下文，有些讶异，问：“没了？”

林华华明白黄益锋的意思，于是解释说：“益锋书记，我来淮西的时间不算长，对干部了解不多，所以，人选方面，还以您的意见为主，一切以镜州的发展为重，只要选出来的人选有利于镜州的发展，我都支持。”

“嗯。”黄益锋满意地点点头，“你刚才提到的一点很重要，一切以镜州的发展为重，我再考虑考虑。”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身居高位，周围总有一些为自己服务的耳目，在林华华向黄益锋汇报时，张鸣也知道他们的这次调查结果。

晚上，张鸣约孙副.书记在外面一处隐秘会所聚一聚。

没人知道两人这次的隐秘聊天内容，但离开时，两人均是面带笑容。

既然决定换掉郭森林，黄益锋的行动也很快，经过一天的思虑，第二天，他找来张鸣，通报省纪律部门的调查结果，并提出调整镜州市.长的意见。

张鸣听后，装作很震惊，说：“益锋书记，我平时工作上和郭森林同志接触很多，对他还算了解吧，但没想到他如此让人失望，我支持调整班子的意见。不过，益锋书记，包铭同志目前还在医院里，虽然说已经醒过来了，但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出院工作，出院后，会不会对工作有影响，这个还真不好说。镜州不可一日无主，我建议，这次干脆一并考虑书记和市.长人选？一次到位。”

“包铭同志对镜州发展还是出了大力气，高铁项目、京城研究院等等，这有这次招回来的十多个项目，人员调整太大，不利于项目平稳落户，再有，包铭同志对镜州比较了解，我的意见暂时保留，以后有什么问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