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我昨天也是情不得已。”郑旋一坐下来,一脸歉意,连忙解释。
“旋姐,我理解,没关系。”
郑旋一脸担忧,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包书记托来我找你聊聊……”
其实,不仅郑旋找自己聊,袁琳听了后也关心地打电话询问,但杨晋对于这个问题守口如瓶,一概不说。
“明天是最后一天,你不说,能过关吗?”郑旋见杨晋不说话,非常着急,“包书记特意托我过来找你谈,当然,就是包书记不叫,我也会找你聊,小杨,有过错,向组织交代了,改过来,就是好同志,但不能不配合。你还年轻,咱们还有机会……”
“旋姐,真是我自己买的。”
“杨晋,到这个时候你还这么糊涂,你……你……你不说,性质可就变了。”郑旋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你不说,人家都拿你没办法了吗?我告诉你,光是那盒冬虫草的价值都够立案标准了!杨晋,你究竟是蠢,还是一时糊涂啊?!”
杨晋很感动,说:“旋姐,让你担心了,但我真没话可说。”
“唉。”郑旋长叹一口气。
……
“杨晋。”两人正在谈话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姗姗,怎么回来了?”杨晋转身一看是正在京城进修的林姗姗突然出现,很意外。
“我先回去了,孩子马上要中考,我要看着他。”郑旋不认识林珊珊,但看样子,她和杨晋很熟悉,有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既然有第三个人在,郑旋不方便继续原话题,但离开时,再次叮嘱,“好好考虑我说的,明天去讲清楚。”
“她是谁?”郑旋离开后,林姗姗把门关上,问。
杨晋笑着问:“怎么,吃醋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林姗姗用力地掐了一下杨晋的肩膀,然后说,“我姨父让我大姨打电话给我,让我回来找你,冬虫草是咋回事?”
“让包书记担心了,我没事,真没事。”
“杨大哥,我大姨说了,哪怕人家不追究冬虫草的事,就是苏县那么多干部去医院看伯母这件事,人家都能做文章。姨夫让大姨打电话给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做你工作,这个问题严重性你要认识到,如果是不小心,没注意收到的,姨父应该能想办法解决,但前提你要说话,要解释,争取主动……”
“姗姗,真没事。”杨晋为了阻止林姗姗继续讲下去,同时感动于林姗姗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回来的情份,他一把抱住对方……
“嗯……”林姗姗本来有很多话要讲,但此时再也顾不上。
绵长而含糊不清的声音马上在房间里蕴绕开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晋是包铭看好的人,关于他的任何事在体制内都是新闻,梁国富晚上也听到有人说杨晋利用母亲住院期间大肆收取礼品的事,特别是收了一盒冬虫草被市纪律部门调查的事。
第二天上午,梁国富从苏县赶到市里,向包铭说明冬虫草的来龙去脉。
包铭脸色严肃,但如释重负,听完后忍不住骂道:“说清楚了不就好了吗?来路堂堂正正的,有什么不能说的?”
梁国富说:“包书记,我估计小杨主要是担心我这边有问题,他是怕说出来影响我。”
“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叫怀民同志过来听,你当面说一遍给他听。”
“……项书记,情况就是这样,冬虫草是战友寄给我的,邮件号码我不记得了,您可以派人去邮局查,我听说邮局的信息保存一年,他们应该还有记录。”
“好,我会让人核查清楚。”杨晋是包铭赏识的人,项怀民听了后也是松了口气,说完后,项怀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包铭说,“视频上听的是‘梁显’,原来是‘梁县’,‘长’字没有说出来,老人家的发音也不准,和我们捉迷藏。”
项怀民说完哈哈大笑。
梁国富尴尬地笑了笑。不用说,杨晋是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别人。但这些话对包铭能说,对项怀民就不合适,毕竟项怀民刚来镜州,不熟悉,而且他干的又是纪律监督工作。
包铭一开始也是面含笑容,但很快就严肃起来,说:“这件事虽然说清楚了,但怀民同志,你回去后代表组织找杨晋谈一次,往深里谈,要多敲打,响鼓也要重捶。不能光讲义气,对组织必须畅开心扉。”
项怀民虽然干纪律监督工作,但私底下,也不缺乏血性,杨晋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别人的做法让他高看一眼,所以,谈话是严肃的,但谈完后,他亲自送杨晋出办公室,临离别时,还拍了拍杨晋的肩膀。
……
杨晋受贿子虚乌有尘埃落定后,周末,郭森林约何大海去水库钓鱼。
当鱼钩丢下水库里之后,两人坐在凳子上等着鱼儿上钩,郭森林说:“就算冬虫草没问题,苏县那么多干部去探望他母亲,就算他只收大家的水果并转给医生护士,这个影响还是存在的。还有呢,他一个离了婚的人,进药店买保护用品做什么用?这些是不是项怀民有意疏忽掉?”
“具体情况还真不好说,也许不同人调查,结果会不一样。”上次侄子的事发之后,何大海一如的低调。
“说的是。”郭森林笑了笑,接着说,“就看这个举报人对项怀民的调查结果满不满意了,如果不满意,接下来还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