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老太太不舒服，就先在医院休养几天吧。”

江毓坐在车里，见姜鸿下来，忍不住呲道：

“不做你妈的好儿子了？”

姜鸿摸了摸鼻子，凑过去尴尬讨好：

“咱妈你还不知道吗？我爸走的早，她强势惯了，年轻时又受人追捧，未免有些浮躁。”

江毓推开他：“那两个孩子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姜鸿想了想，正色道：

“鸭鸭还归你管，至于阔儿……随他去吧，所幸他还年轻，闯荡几年还来得及。”

江毓要的就是前半句：“这可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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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家时，姜梨正在偷偷收拾行李。

听到楼下的动静，她下意识锁上了门。

江毓敲门没敲开，让冯姨拿来了钥匙。

“鸭鸭，妈妈有话跟你说。”

姜鸭整个人埋在被子里，1动不动，也不讲话。

江毓坐在床头，看着小女儿这样，也是有些不忍心。

“鸭鸭，昨天……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姜梨动了动渐麻的小腿。

江毓叹口气，隔着被子摸摸姜梨的头发：

“这本来是妈妈最不想让你面对的真相，只是你既然知道了，那妈妈也不跟你绕圈子了。”

“你之前总说我瞧不起你哥哥的梦想，那是因为曾经的妈妈已经成为首屈1指的钢琴家，却还是让人看不起，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再遭受那样的目光，有错吗？”

“还有你，妈妈总说你让我失望，只是因为在你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期望，我被你奶奶鄙夷了2十多年，难道想让女儿为我争口气也有错吗？”

她的嗓音轻颤着，是姜梨从未见过的脆弱。

“妈妈……”

小女孩儿到底心软，探出1个脑袋，握上妈妈的手。

江毓咽下心中的哽咽，笑了笑：

“别担心，妈妈没事儿，就是压抑太久了。”

姜梨起身，将脑袋靠在妈妈肩头：

“妈妈……”

江毓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良久，碰碰女儿的脸颊，循循善诱：

“鸭鸭，你哥哥那我已经无能为力，你就听话1点好不好？”

姜梨坐直身子，看着她。

江毓：“摈弃杂念，守住本心，全身心投入你的舞蹈事业，不要去管其他，好不好？”

姜梨弱弱问：“那哥哥呢？哥哥也不管吗？”

明明刚刚还很温柔的江毓瞬间翻脸：“我都管不了他，你又能管什么？”

姜梨吓1跳，忍不住往后缩，嘴上却还坚持着：

“他是我哥哥呀！大舞蹈家必须6亲不认吗？除了你和爸爸，他是这个世上和我最亲的人啊！”

江毓沉下脸，紧接着站起来，居高临下斥责道：

“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你就看，自从你自作主张去找你哥哥开始，接2连3，不是被挂在网上，就是乐不思蜀连剧团都顾不上，他对你影响有多大，你自己不清楚吗？”

姜梨被吼出了泪，1颗颗包在眼角：

“可是妈妈，这难道不是正常社交、正常生活吗？”

“正常？你意思是你们都是正常的，就我不正常！”

妈妈的突然发飙使得姜梨再不敢说1句话。

闻声而来的姜鸿1边揽着江毓安抚，1边宽慰姜梨：

“你妈妈不是故意凶你的。”

江毓重重推开他：“我不用你说好话！在你心里，我难道不是和你妈1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吗！”

姜鸿皱起眉：“孩子面前，你说的什么话！”

江毓大吼：“难道不是吗？”

姜梨看着眼前的闹剧，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

良久，她当着妈妈的面，在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找到哥哥的手机号，拨出去：

“哥，你现在就带我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