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想杀我。”
“你们莫要
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会想要伤害六弟,还望父皇明察!”邹悸脸上的血色褪尽,此时瑟缩着身子,吼声嘶哑。
邹缔面色阴沉,在危机四伏的权利漩涡中蛰伏争斗过的人看得比谁都清楚。他眸中的暗色沉得可怖,“你理应唤他太子殿下。”
邹悸身子一僵,转而开口,“我与太子殿下情同手足,怎会想去害他?!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
邹悸强装镇定,维持双膝跪地的姿态,一路跪到了邹缔的面前。他抬手紧紧抓住了邹缔的衣服下摆,神色近乎于哀求。
“父皇,您能不能信儿臣一次,儿臣真的没想害太子殿下。这位姑娘对我有些许误会,她所说的并不是真的,是污蔑!”
唐容锦笑了笑,没有说话。眸中尽是讽刺与嘲弄,这直白的眼神烫得邹悸浑身一颤,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难言的紧张与惶恐席卷全身。
“是非对错我心中自有定夺,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打太子的主意!”邹缔面容冷峻,“来人,将二皇子关押宗人府,听候发落!”
“可笑,真是可笑!”邹悸被人押着往外拖去,他面色灰败,现如今只余浓重的恨意,“他邹长陵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了吗?!”
唐容锦闻言眉梢一挑,嘿,你还真不是。
“这么多年来我勤学苦练,做事生怕踏错一步,我只是想让你看我一眼啊父皇!”邹悸的脸上满是不甘
与委屈,“您给我取名邹悸,是想告诫我一生都要谨小慎微,心留余悸。我的出生从来都不是您所期盼的,对吗?”
邹悸倔强地想要一个回答,任凭侍卫们生拉硬拽,依旧站在原地不肯移动。邹缔却背对着他未曾施舍一个眼神,眉眼处似结了霜,“拉下去!”
“是!”
“为什么啊父皇!为什么......”
邹悸的喊叫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邹缔抬手捏了捏眉心,神情多了几分惆怅,转而对唐容锦道:“又让你看笑话了......我与她母亲之间的事情并未告诉他半分,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些年我待他不薄,待成年封王,一辈子当个闲散王爷也就罢了......可他竟动起了不该动的心思......”
邹缔轻叹一声,紧紧盯着唐容锦的脸颊。“小锦儿,若你是我,该当如何?”
“若我是您,我不会给他降生在世的机会。”唐容锦笑答,那笑容却让人遍体生寒,“错误本就应当扼杀在源头,若是彼时心慈手软,便要承担之后的所有因果。”
“今日若我来得没有那么凑巧,这后果是您无法承受的。”
此言一出,众人噤若寒蝉,只得将头再垂下几分。这姑娘也不知是何来历,竟如此大胆?!再怎么说那也是北凉的二皇子殿下,她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诫陛下应当早些将他扼杀在
娘胎里?!
这胆量属实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令众人惊讶的是,邹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竟像是认同她的观点般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竟还没有你看得透彻。”
唐容锦却是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摇了摇头,反驳道:“您并非是没有我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