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就这么以身挡在皇帝与淑妃面前,面对着燕枫夙的挑衅,脸上毫无惧色,依旧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听到这人在污蔑自己的儿子,冷声道:“本宫只看到五殿下戎装闯宫,至于太子,本宫敢拿他亲娘的命担保,太子一片赤诚,绝无造反之意。”
太子的亲娘,不就是皇后么,皇后娘娘这是以命相搏啊。
在场的人无不受之感触,苏长锦还不忘嚷嚷道:“我太子表哥又不傻,他已经是太子了,凭什么还要造反,倒是某些人,得不到才要眼红吧!”
“长锦!”
苏大人在苏长锦身后面色严厉的呵斥了一声,可是不得不说的是,苏长锦这番话是有道理的,几乎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燕行歌已经是太子了,今日更是看到了皇帝对他如此仪仗,日后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帝位就是他的了,这造反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父皇不信?”
燕枫夙伸手拉了拉自己的领口,露出脖子上血淋淋的刀疤来,其实伤口并不深,只是猛地一看,十分的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
皇帝刚刚缓和下去的脸色再次紧张起来,再怎么说燕枫夙也是他的儿子,一个皇子,受了这么厉害的伤,如何让那个人不震惊。
“这便是太子所为。”
“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燕枫夙微微弯下身子,郑重的回报道:“陛下可还记得十年前的沈家?”
皇帝冷哼了一声,显然对沈家一案记忆犹新,“沈堂身为朕亲自任命的大将军,却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那陛下可知道,沈家还有以为后人,她化名为琅玥,现如今就养在太子的府中。”
随着燕枫夙的这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皇帝不可能不知道琅玥这个人,就是因为知道,脸色才愈发的阴寒起来,良久,才问向面前的皇后。
“太子呢,眼下在哪?”
皇后娘娘心中一紧,知道此刻对于燕行歌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但还是笑着周旋道:“回陛下,太子因为身体不适,晚宴刚开始的时候就向您告假了。”
“怕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在筹谋者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燕枫夙,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就凭着自己脖子上不知道谁画上的伤就红口白牙的污蔑太子殿下?”
苏长锦再次忍不住,只是这一次苏大人没有阻拦他,为官多年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太需要有一个人为太子发声说话,而像苏长锦这样孩子脾气的人说最好不过,因为陛下根本不会想多。
“本殿下既然到了这,就自然有证据呈给父皇,在安南王府中,就有一名关于沈府的证人,由他就可以指正如今的琅玥,正是当年的沈汐玥。”
当年在这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沈家一案中,幸存的人并不多了,故此,皇帝只要仔细回想一下就可以猜出来,“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沈勉?”
沈勉可是当时扳倒沈堂这件事中至关重要的一步,事隔经年。皇帝依旧记忆犹新。
燕枫夙的脸上有着喜色,既然父皇记得沈勉,那想必会对沈勉说的话坚定不移的相信吧,由此,点了点头道:“正是。”
皇帝继续追问道:“那你说,太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皇帝始终不相信,自己精心栽培了这么多年的太子会背叛自己,燕枫夙显然早就将话想好,见皇帝反问,有恃无恐的回答道:“太子燕行歌,为了为身边的琅玥翻案,密谋造反,不幸被儿臣撞破,今已出逃。”
“陛下!”皇后娘娘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燕枫夙的话,众人都将目光看向皇后娘娘的时候。只见皇后娘娘神色肃穆的伸手轻轻的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凤冠,看着这个与自己做了半辈子夫妻的皇帝道:“一国太子岂可遭人无端的诽谤!臣妾相信太子不会如此,愿以自己的凤位和性命做担保,望陛下明鉴!”
皇帝此刻是万万舍不得处置皇后的,见皇后如此,脸上显露出一抹为难兼并着不舍,痛声道:“这与皇后没有干系,皇后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呢!”
皇后慢慢的抬起一张端庄娴静的脸来,这是一个身骨坚毅的女人,直视着皇帝的双眼道:“请陛下成全。”
皇帝正迟疑的时候,身边的美人,淑妃也娇滴滴的拉了拉皇帝的衣袖,一双美目撒娇的一般看向皇帝,娇声道:“事关重大,陛下总是要查清楚的,不能冤枉了好人……”
燕枫夙刀子一样的目光向着锦素望去,这个女人,自己一手将她送上了高位,可是她如今却反过来为自己的政敌求情。
这似乎更加坚固了燕枫夙想要将燕行歌除去的迫切。燕行歌,你可真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