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玥兴致寥寥的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燕行歌侧目看了一眼,神情似乎是有些……失落?
其实不过是想到自己的身世了,怎么别人的娘亲,都巴不得有个女儿可以疼宠,到了自己这,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莫说得她的宠爱,就连活着都是一件无比艰辛的事……可若是说萧如氏不喜欢女儿,她又将燕晴柔照顾的极好的。
燕行歌握着人的手紧了紧。仿佛不满于她的不开心,琅玥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他,这位太子爷有些迟疑的道:“待我们成亲,母后定会待你像锦素一样好。”
琅玥觉得燕行歌是误会了,连忙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
可燕行歌将她打断,满目认真,“其实本宫不希望别人对你好。”
琅玥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毛病,为什么不希望别人对自己好,锻炼自己的生存能力吗。
燕行歌没有看她,依旧是在走自己的路的样子,可握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松开,带着暖意,牢牢地,琅玥听到这个男人故作冷淡的声音,“只要本宫对你好,就够了。”
琅玥:“……”太子爷的情话说的越来越拿手了,也越来越傲娇了。
直到入了凤鸾殿,果然是有太医打扮的人候在殿中,皇后坐在上首,像是刚听说了太子府上的消息,上着精致妆容的一张脸上晦明不辨,像是一时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来才好,可最终,她还是得体又亲热的在燕行歌携着琅玥与她见礼的时候下了位置,再亲热的拉着琅玥的手。
“委屈你了,太医,速来帮琅玥姑娘瞧瞧,可有大碍。”
琅玥被几个宫女兼着那个白头发的老太医簇拥着离开了,临走前她望向燕行歌的最后一眼,对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殿中一时间只剩下母子两个,还有彻夜不息的高烛无声的跳跃者,良久,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本宫听说,你要杀了挞拔公主。”
燕行歌脸上丝毫没有诧异的神色,他娘将后宫那些女子的心态摸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后院中那些龌龊,想必人是一早就派过去的,就等着万分危急的时刻就侧妃一条性命。
他不回答,皇后就当他是默认了,柳眉轻皱,带着心痛。“糊涂!你向来是个知道轻重的孩子,一个琅玥,让你失态如此吗!”
说有些不迁怒,是假的,在皇后的心中,挞拔达迩肚子里的孩子是太子的亲生骨肉,自己的孙子,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就挥刀向自己的骨肉呢,若真是如此,这个琅玥也留不得了。
“母后息怒,儿臣此举,并非只是因为琅玥。”
皇后轻轻“哦?”了一声,并不相信这后面还有什么其他比别的缘故但是瞧见自己儿子神色间一派平静,也不像是要说谎骗自己的模样。
“侧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儿臣的。”
“放肆!”皇后低叱着,精致而素有威严的眉目间似乎染上了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皇家血脉……”
她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燕行歌打断,燕行歌无比确定,“儿臣从未碰过她。”
大殿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后宫沉浮多年,拿孩子当手段使的事也不少,但饶是这种场面见得多了,可一轮到自己身上,皇后一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似乎是……慌了神。
燕行歌平静着声音继续道:“儿臣本想留着这肚子里的孽障,待查明奸夫是谁的时候,再送他们一起上路。”不想……挞拔达迩竟仗着自己有孩子触及燕行歌的底线,那就忍她不得了。
皇后似乎一下子耗费了不少精神一般,面色颓废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纤细的手指撑着额头,疲声道:“你长大了,自己后院的事,本宫本不该多管,可——”
语气一转,又劝诫道:“你要动她,现在是不行的。”
燕行歌脸色未变,眉目间却浮起一抹阴沉,因为皇后说的是实话。
“你现在的处境算不上乐观,你要知道,子嗣是你的助力,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大臣瞄准了那个贱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