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吧。”
“嗯。”燕行歌重又躺了回来,本想抱她,却被她躲了开来,“殿下,我身上出了汗,不好闻……”
其实也就一点虚汗而已,根本没什么味道,但琅玥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不想让燕行歌靠自己太近。
“呵呵……我又不嫌弃你。”燕行歌无奈轻笑,长手伸出,琅玥却往床里侧一滚,让他扑了个空。
“殿下,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面子么?”琅玥整个人缩入被子里,只露出圆溜溜的一双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燕行歌目光更是无奈,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好好好,我不抱你,你也再睡一会儿。”
“嗯嗯。”琅玥点头,乖巧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在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时,她悄悄睁开了眼睛,燕行歌许是累着了,不过数息功夫,便睡了过去。
他是面对着她睡的,俊美无铸的脸,仿若精心雕琢的雕塑,每一处线条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令人惊羡。
琅玥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怎么地,眼眶便有些酸涩……
整整两个时辰,她就这么看着他,温柔的目光,一瞬不瞬地,似乎就这般看着便是满足。
在燕行歌要醒之时,她急忙闭上眼,脑袋也往被子里缩了缩,她听到燕行歌轻手轻脚下床的声音,似是怕吵醒了她。
没过多久,徐大志遣了丫鬟过来,请他们去膳厅用早膳,琅玥这才起身。
到了膳厅,徐大志已经等在了那儿,一见二人少来,忙站起笑道:“太子殿下,琅玥姑娘。”
“嗯。”燕行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他二人落座后,丫鬟们立即为他们端来早膳,有了前一次的经验,燕行歌让身后的侍卫小心仔细地验过毒之后,才开始动口。
徐大志看着这一幕,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低下了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琅玥此时已经没了心力去观察他,她脑袋里传来钝痛感,浑身渐渐乏力,眼前的景象一阵迷蒙发黑……
琅玥毫无预兆地倒在了桌子上,将徐大志给吓得不轻,燕行歌更是脸色大变,立马将她扶了起来,“玥儿?玥儿?!”
然琅玥已经昏迷了,不可能再回答他。
燕行歌狭长的凤眸里染了狠戾,他扭头看向徐大志,眸色阴冷森凉,令人不寒而栗。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的命!”
徐大志整个后背都麻了,心惊胆战地,连忙为自己辩解:“殿下,这……这与下官无关啊……下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下官这就去给琅玥姑娘找大夫,这就去找大夫!”
“还不快滚去。”
徐大志几乎是屁滚尿流地往外跑,他神色慌乱中夹杂着愤愤,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时候晕,这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燕行歌将琅玥抱回房后,大夫很快就来了。
在大夫号脉的时间,徐大志不断为自己辩解:“太子殿下,下官真的不知道琅玥姑娘为何晕倒,饭菜您都是验过的,没有问题。更何况,下官怎么会太子殿下和您身边的下手?下官对殿下的心,日月可鉴!!”
燕行歌本就心系琅玥,忧心忡忡,他却在一旁絮絮叨叨地,燕行歌恨不得直接让人将他带下去乱棍打死!
“哐哒”一声轻响,打断了徐大志的话,也打断了燕行歌的思绪。
“怎么样?”燕行歌急迫地上前,询问道。
大夫伸手,将自己打翻在地的药箱捡起来,背在背上就要往外走,“殿下,姑娘这病我治不了,还请您另请高明!”
“什么意思?”燕行歌声音沉了下来,周身冷冽的气势如薄刃般劈向了他。
大夫浑身下意识一颤,他摸了摸额头上的虚汗,艰难开嗓:“姑娘这……得的,是瘟疫……”
“瘟疫?!!”徐大志一听这话,立即怪叫起来,人也忙不迭往后退了几步。
燕行歌神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幽凉的目光带着杀意凝了徐大志一眼,随后看向大夫,唇角轻启,“我不管她得了什么病,你都必须给我治好她。”
沉淡如水的嗓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势。
大夫继续抹着冷汗,这一次,是被燕行歌给吓的。
“殿……殿下,不是草民不治,而是……这姑娘染上的,是瘟疫,草民治不了啊!”他哭丧着脸说。
“治不了,那本宫还留着你做什么?”燕行歌唇角勾了起来,那张俊美的脸,因这笑而艳色逼人,可他眼底,却无半点笑意,反而寒凉嗜血。
大夫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浑身都在发抖,“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草民确实治不了这瘟疫,但是可以尽力缓解姑娘的症状,殿下若是想救她,需得另请高明,草民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