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晟冷哼一声:“本王行得正坐得端,未曾做过的事,不会认下那罪名!不过本王倒是想问问西凉王子,你怎么会在蓟都城?”
挞拔琏岐与他对视一眼,均是一震,暗叫不好,然而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数把烛火已经在他们周围亮了起来,墙头的弓箭手将箭头精准地对准了他们。
“你快走!”燕子晟朝挞拔琏岐使了个眼色。
若是被人抓到他与挞拔琏岐在夜里‘相会’,那他就真的是长了是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挞拔琏岐也知道其中利害,立即在燕子晟与属下的掩护下先行逃走。
而此时,从暗处走出来一人,他本来志得意满的神色,在看到燕子晟那一刹,转化为了惊讶,“皇叔,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燕枫夙,可是他接到的消息……明明是燕行歌与西凉人相会,怎么变成了燕子晟?!
燕子晟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着燕枫夙,眸底光芒明暗不定。
“刚才逃走的人,是谁?”燕枫夙问道。
不管与西凉勾结的人是谁,既然被他抓到了,就是他的功劳!燕枫夙可不想放过这好不容易得来让父皇重新信赖的机会。
燕子晟沉着脸,没有回答。
燕枫夙便直接将他带去了皇宫,并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并如实相告。
皇帝听了燕枫夙的陈述之后,问了个和他差不多的问题:“子晟,你告诉朕,你保护他逃走的那人,是谁?”
燕子晟看着皇帝,那双眸子,赤诚无比:“臣弟可以对天发誓,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皇兄,对不起大燕的事!”
“那你告诉朕,那人究竟是谁?”
燕子晟再度沉默了,这时,跟随燕枫夙一起的侍卫堆中,有人走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
“皇上!属下知道那人是谁!”他抬起了头,三十多岁的模样,一脸正气。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他吸引了过去,燕子晟眸光深邃地盯着他,浑身散发了冷冽的压迫感。
“那你说说,那人是谁?”皇帝开口道。
侍卫跪的笔直,声音也坦荡:“那人是西凉的王子,挞拔琏岐!一个月之前,皇上您派属下等保护太子殿下前往边关,属下曾在墙头远远看到过他。”
“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帝神色沉了下来,看向燕子晟的目光,已然带了审视。
那人道:“皇上,属下绝不敢欺君罔上!属下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发誓,那人就是西凉王子,挞拔琏岐!”
“安南王。”皇帝开口,对燕子晟的称呼已经由子晟变为了安南王,可见皇帝已真正怒了,“对此,你可有辩解?”
燕子晟目光阴冷的盯着那个侍卫,他脑中过滤了千百人,对这个人,却依旧没什么印象。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不,不可能的。
“皇上!臣弟是被人陷害的!”燕子晟愤恨道,“臣弟从未做过对不起大燕,对不起您的事!臣弟对大燕,对皇兄的心,日月可鉴!”
“陷害?”皇帝阖上了眼,“既然说是陷害,那你就拿出证据来,而不是被人证实,你与西凉王子私下会面!西凉只是送公主来和亲,王子又怎么会出现?又偏偏与你私下见面?安南王,你倒是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燕子晟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总觉得抓住了些许苗头,却还是想不太清楚,于是,他只能讲王府被人闯入,随后他追出去抓刺客的事说了出来。
但这样的辩解,在那么多双眼睛的人证面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更别说,他与西凉来往的书信,现在仍在皇帝的御书房中保留着!
燕子晟自知被人下了套,而且这次,是将他套得严严实实地……他已无辩解的可能。
“来人!将这个逆贼给朕带下去,严加看管!”皇帝气得脸颊腮帮子的肉都在颤抖,看着燕子晟的目光,格外的心寒。
燕子晟被带了下去。
皇帝看着燕枫夙,说:“此事你做得很好,朕会好好赏你的,先退下吧,朕有些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是,父皇!”在皇帝如此沉痛的表情面前,燕枫夙也不好表现地太过开怀,一脸沉肃地走了出去。
然而回到府中之后,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大笑出声,总算是在父皇面前立了一大功了!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深夜,蓟都城早已陷入了沉寂之中,静待黎明降临。
然而安南王府,却是灯火通明了一整夜,哀嚎声,惨叫声响彻了整座王府,大家伙几乎都是一夜未眠。
萧如氏受了伤,被老嬷嬷强硬地要求好好休养,她自己也是身心俱疲,根本没心力管外面的事。
本想着让燕晴柔整顿一下王府,可她却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
萧如氏以为她出事了,急得不行。好在丫鬟告诉她,郡主是一大早就出了门,并未受伤,她才放下心来,只要人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