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歌看到她额头上的痕迹与脸上的茶渍,脸色微沉,忍不住便开口道:“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听到他质问的话,黛眉微蹙,不悦地说:“本宫教训个丫头而已,太子是在不满本宫的行为？”

燕行歌立即道:“儿臣不敢。只是这丫头受了些伤,衣服又脏了,母后不如让她先下去收拾一下。”就算他再怎么伪装,语气里的关切之意也掩饰不了。

皇后眉头皱得更深了。而燕行歌已经走至了琅玥身边,抬手将她头发上的茶叶摘下,低声问道:“没事吧？”

琅玥立即退后两步,恭敬且疏离,“多谢太子关心,奴婢没事。”

见她退后的动作,燕行歌不悦地皱起了眉,为何她总是如此忽冷忽热,让他捉摸不透……

“太子。”皇后警告般叫了声,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燕行歌收回手,深邃的眸子一瞬一瞬地盯着琅玥,可她却一直低垂着眉眼,一副温顺疏淡的模样。

燕行歌失望地叹了口气,就算他站在她身边,她还是不敢迈出一步么？

这时,门外有宫女前来禀报:“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晴柔郡主。”

“何事？”皇后问道。

“回皇后娘娘,琴书会即将开始,需要各家小姐的婢女前去准备东西,晴柔郡主的奴婢不场,奴婢特来通报一声。”

皇后点了点头,与琅玥道:“琅玥,那便你去吧,顺便把自己收拾一下,别给你家郡主丢人现眼。”

琅玥小手紧握成了拳,身体一点一点紧绷,面上却仍是恭顺,点头应道:“是,皇后娘娘。”琅玥跟随那宫女走了出去,燕行歌目光一路追随,直至看不到她身影。

皇后见状,不悦地冷哼了一声,在安静的大殿里极为突兀。然而燕行歌却并不打算理会,他来此就是为了见琅玥,现在琅玥走了,那他也没留下的必要了。

“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站住！”皇后喝住了他,一双凤眸凌厉地看着他,“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太子？”

燕行歌回过身,回望着皇后,淡笑道:“母后这话是何意？难道母后想换了儿臣这个太子么？”

皇后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换下他的太子之位让旁人取而代之？！

“燕行歌！”皇后怒视着他,“你是要气死本宫吗？”

燕行歌依旧笑呵呵地,“儿臣惹母后生气了么？那儿臣在这儿给母后赔个不是,母后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儿臣则个,可否？”

皇后被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给逗笑了,叹气道:“你啊……”

“既然母后不生气了,那儿臣便告退了。”燕行歌转身又要走。

却还是被皇后叫住了,“着急走做什么？没看见柔儿也在这儿么？”

“母后既然有人陪,还要留下儿臣做什么？”燕行歌装作不懂皇后的意思,回头笑道:“儿臣还是不打扰你们聊天了。”

说着,他便大步朝外走,皇后有心想留,却还是叫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