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还是不可能抵御住“信念一拳”的能量波余威，最终，他剩下一副残破的身躯。

青灵艰难行走，冰冷的眼眸中出现了灼热的温度，她受伤的脚步渐渐加快。

他的视线微微下移，看向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的两条手臂和一只腿都不见了，他身上缠满染血的绷带，像个残缺的木乃伊。

不知过去多久，月光又从乌云中探出头，投下一片光芒，照亮了一片废墟，三个幸存之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正好处在被照亮的废墟旁边。

……

而现在的【壁虎】，才是他真正自行领悟的第二个天赋。

几秒后，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高阳：“你领悟了【壁虎】。”

虽然很慢，但还有心跳，他还活着！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脑内忽然出现没有感情、没有性别的声音，且重复了一遍。

“死了。”青灵冷冷回答。

她忍痛走向青灵，扶住了跌跌撞撞的她。

……

“哗啦——”

三分钟，五分钟，又或许更久。

两秒后，青灵扔掉断手，重新爬过去，开始扒拉附近的碎石。

“断肢处……不对劲……”高阳说。

青灵朝高阳飞远的方向走去，她用唐刀当成拐杖，插入地面，一步一步地爬上巨大的陨石坑。

高阳试着挪动身体，却动不了。

可又立刻明白了青灵的想法，胸口一阵悲痛，她不再说话。

原来，那只是一只断手。

两人染血的手指印盖在了一块又一块碎石上，不知过去多久，眼前的碎石堆被挖空了大半。

这样持续了一分钟，可又还是什么都没呕出来。

他的双臂都不见了，整条右腿也没有，他的腹部、胸口、左脸，全部血肉模糊，几乎被烧焦，在那绽开的模糊皮肉中，还能见到森森白骨。

“呕……呕……”

青灵和可又对视一眼，两人分别用一只手捂住自己身上的伤口，腾出一只手，合力抓住那只脚踝，猛地往后一拉。

唐刀刺穿青龙的心脏，青龙的身体内，竟然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看来……是的。”

可又不再说话，她忽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可又声音哽咽，“她为什么要救我？我根本不值得……”

高阳艰难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高阳昏迷的这短时间，青灵守在他身边，一直在想之后要怎么办？

九嗣的领袖变成了重度残废，能让他重新站起来的人，恐怕也只有贾博士了。

果然，细小的白骨像是脆弱的嫩芽，从大腿处的断口中慢慢长出来，接着粉色的血肉和静脉像绿叶一样缓慢地跟上，最后则是毛细血管和皮肤，一点点聚拢、缝合。

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朝着战场的边缘走去，边缘区域的岩壁早已被信念一拳的冲击波脱了好几层“皮”，地面全是滚烫的碎石。

她并不留恋敌人尸体的惨状，转身走出陨石坑。

……

“我……睡了多久？”高阳的声音沙哑虚弱。

……

忽然，高阳感觉到断肢处的疮口生出一种怪异的疼痛感，这疼痛感仿佛被水降温的通红铁块，慢慢化为一种温热的胀痛感。

她脸色惨淡，颤抖着抬起手，擦掉嘴角的口水，“这……这就是复仇么？”

“怎么了？”青灵问。

他看上去，就像一副被狼群匆忙啃食过就丢弃的尸体。

青灵从他几乎干瘪的胸口拔出唐刀，反手一斩，青龙的人头飞出几米，“啪嗒”一声落地。

两人总算又发现一只小腿，小腿上的裤子全部烧毁，鞋袜也不见，脚掌融化了一半，脚指头也只剩下两根。

“呃……”

终于，她来到青龙的尸体面前。

可又愣住，她胡乱擦掉了脸上的泪和血渍，跪下来，帮青灵一起扒碎石堆。

但现在不需要考虑这些了，很快，高阳有了【壁虎】，手脚长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彻底放心下来的青灵，顿时生出一股无以复加的疲倦感。

“高阳，我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