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并不是岛国人。”天狗问。

【我就随口一说的，傻孩子，你还真信了呀。】

庄梅不再理会他们四人，缓缓转身，抬起右手，上空的苏曦立刻缓缓降落，悬浮到鸟居的中央。

“可你还是我的妈妈。”天狗眼中有着一股破碎的倔强。

庄梅不理会黄警官，看向高阳，她语气自然，像是长辈在劝阻邻居家的孩子：“阳阳啊，你没必要掺和这事，快回去吧。”

天狗的脸色变得苍白。

原来，他的妈妈根本不是岛国人。

妈妈爱你。没有哦。妈妈爱你。没有哦。妈妈爱你没有哦妈妈爱你没有哦妈妈爱你没有哦……

黄警官大喊一声，他出奇地愤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等小然以后变成男子汉了，一定要保护妈妈哦。”

庄梅也一眼就认出高阳，她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呼。

十八年前的夏天，正好是上上次的猩红潮汐。难道，庄梅所谓的“来岛国办点事”，跟她生兽的身份有关？

天狗攥紧拳头，通红的双眼破碎中透着锋利：“妈妈，这些年，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秒钟。”

——“小然最乖了！”

黄警官开枪了，并在两秒内打光两把手枪内所有的子弹，这些子弹分布均匀，锁定了庄梅身上所有的致命部分。

庄梅的身体，几乎和当初7号酒庄那些白骨一样坚不可摧。

“嗡——”

“你说你要去岛国，你要回家了，不能带上我……”天狗说。

“哦。”

几秒后，完成启动仪式的庄梅慢慢转身，看向开枪的黄警官：“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小时候不哭不闹的，还省事，像只听话的小狗。】

子弹打在庄梅的身体上，可它们就像是一群不自量力的飞蛾，在触碰到庄梅身体的瞬间就破碎，无声地落到了地面。

她穿蓝色的睡衣睡裤、光着双脚，像被一只无形的双手捧在手心，双手双脚和黑发自然地垂落，小腹隆起，脸庞憔悴。

不仅不意外，甚至还觉得过于合理，合理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嘛，也不讨厌，你小时候不哭不闹的，还省事，像只听话的小狗，小狗谁不喜欢呢？”

“叮叮叮叮——”

“呵。”

这一幕再明显不过，苏曦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庄梅选中的用来进行某种仪式的祭品，这个孕妇即将献出生命。

庄梅微微叹了口气：“我以前确实天真过，也想试着成为人类，普通平凡地度过一生，可这只是自欺欺人。”

庄梅的眼神捉摸不透：“人类啊，太麻烦了，我做不来，所以放弃了。”

她那张寡淡的脸此刻仿佛晕着朦胧的白光，看上去无比圣洁。

他这十八年，就是个笑话。

【没有哦】

“砰砰砰砰——”

庄梅露出介于惊讶和玩味之间的笑容：“小然。”

没有。

【我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呀。】

“妈妈……”

黄警官又连续开出十枪，这一次，子弹全部射向庄梅全身最脆弱的地方——眼睛。

没爱过你。

妈妈从没爱过你。

……

【空间切割】突破6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