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萤心中感激，这一刻，她确实想跟人诉说一下，不然憋得慌。

奈奈迅速变小，跳进曼蛇的上衣口袋，曼蛇来开窗户，跳了出去。

陈萤低下头，语气有些伤感：“迪克死之前，不知道有没有后悔，有没有恨过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死吧。”

“谢谢。”陈萤听高阳这样说，心里好受了一些。

两人走出巷口，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迪克的公寓——陈萤通过通灵的信息，清楚迪克住所的详细位置。

“未必无关，继续说吧。”高阳对八卦没太多兴趣，不过听一听，说不定会有意料之外的线索。

“我挣扎过，还是告诉了迪克真相，半个月后，他就觉醒了。”陈萤继续回忆：“后来他毕业了，回西国之前他约我出来吃饭，他特别感谢我，他说自己不后悔觉醒。”

高阳没再多问，转身去其他地方搜查。

高阳轻拍一下手：“手机保持正常，随时联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旁人对他的‘改变’，也是他命的一部分。所以你不用自责，就像你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去怪别人对吧。”

高阳没发表看法，大到组织，小到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很多时候都是屁股决定立场，没什么对错。

“我以前，也经常问自己类似的问题。”高阳开始检查迪克的床铺，“但现在懒得问了。”

“四处找找。”高阳说着，率先检查房间内的办公桌和抽屉。

大家陆续回答，开始分头行动。

那一刻，她似乎从高阳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让人踏实的安定感，以及一种可以信任和追随的人格魅力，仿佛只要跟着他，迟早能通往正确的道路。

“当时，我们百川团除了寻找志同道合的觉醒者，也会寻找普通人类，毕竟人类就是觉醒者的后备军。”

“迪克对我死缠烂打，我从一开始的烦恼变成了担心，我害怕迪克是高级兽，已经怀疑我是觉醒者，在试探我……保险起见，我让小丑帮我辨别了一下，没想到，迪克竟然是未觉醒的人类。”

高阳又看向曼蛇和奈奈：“你们两个，去找迪克的这位情报局的朋友，奈奈，你有【千面人】，先确定他是普通人类、觉醒者、迷失者还是高级兽。如果是迷失者，曼蛇，你正常审讯，逼他开口讲实话。”

一看就是单身汉的住所，沙发上随意丢着外套和裤子，桌上是各种空啤酒瓶和一个塞满烟蒂的烟灰缸。

厨案上还放着半碗没吃完的麦片泡牛奶，应该是早餐。

陈萤无奈地笑了：“或许，人类彼此间是有吸引力的，所以迪克才误以为对我一见钟情吧。”

书架上放着一张相框照，是迪克大学毕业时跟同学老师们的合照，穿黑色的学士服，戴方角帽，由于身材高大，站在人群的后面，他笑容灿烂，看起来无忧无虑。

青灵和黄警官也从窗口离开。

陈萤一怔，回过头，看向还在搜查的高阳。

“抱歉，说了些跟任务无关的话。”

“我不悲观也不乐观，”高阳检查完枕头，开始检查床垫，语气有点漫不经心：“我这人信命，但不认命。”

高阳故技重施，扶着陈萤的胳膊，两段瞬移来到迪克公寓的窗外，陈萤使用【万能钥匙】，轻松打开了上锁的窗门。

果然，真正改变一个人的不是年纪，而是经历。

“发现了。”高阳放下床垫，转身看向陈萤，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物件。

陈萤一愣，快步走过来，只一眼就皱起了眉头：“是窃听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