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说道:“那可多谢你啦,九婴他自己怎么不来?”
九狐蒙上面罩,说道:“咱们四处找找,我听人说,夏怜收了九鼎真经之后,与折梅、离风两人来到此处。想必是将真经藏在了这里。”
他奇道:“你为何要来朝霞楼?”
九狐又道:“本来只有我一人,难免势单力薄,大哥在此,正好助我一臂之力。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苍鹰一路脱去绷带,从都护府翻墙而出,他感官锐利,行动迅速,虽然府中守备极为森严,却并未引起注目。来到街头,见四下一片漆黑,街上寂寥无人,不闻更夫之声,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就这么摸黑行了半天,不久乌云散去,天上露出一轮圆月,借着月光,他见到层层瓦房上,有一个身影如飞鸟般闪过。
苍鹰借着隐绰月光,见此地装饰富贵,极为宽广,乃是独自一间演武堂,红木椅子红木桌,玉雕屏风玉雕台,墙上挂字画,书曰“霞光万丈”,地上铺的是南方暖木,又坚又韧,香气扑鼻。
九狐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顶楼,示意那物件藏在阁楼之中。苍鹰会意,两人又重施故技,不停向上跳跃,真的是身轻如燕,落地如蚊,不多时便来到朝霞楼最高层。见飞檐矫出如利矛,黑瓦层层如龙鳞,整整齐齐,威威风风,庄严肃穆,华如霞光。九狐绕着阁楼走了一圈,推开一扇窗,两人缩身钻了进去。
就在此时,夏怜怒吼一声,双掌比划,毕生剑气涌上,化作一头五彩蛮牛,朝九狐撞了过来。九狐使出暗影掌功夫,全力击出,与那蛮牛撞在一块儿,那蛮牛登时炸裂,化作数道五彩剑芒,擦破九狐手掌、大腿与肩膀,九狐闷哼一声,神情扭曲,颇为痛苦。
九狐也认出他来,心中啧啧称奇,低声道:“他一个时辰前头还在酒楼陪阿离喝酒呢,怎么突然到了这里?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九狐说道:“他此时正在此地秦煌酒楼呼呼大睡呢,朝霞楼的一些重要人物硬邀他参加酒宴,他推脱不得,只能勉强应酬。席间忽然听闻你被鞑子误捉的消息,他惊慌至极,可身在嫌疑之地,不能露出破绽,我劝他留在酒楼,自己先行离席了。”
苍鹰霎时醒悟过来,心想:“赛尉迟这些人之所以行刺郡主,只怕其中有你暗中推波助澜之功。”对九狐的手段极为佩服,当下再无异言。
她一面说,一面端详苍鹰神情,怕他因此不满,谁知苍鹰颇识大体,竟毫不介意,点头说道:“如此最好。”
九狐使出“五气五魂拳”,连续出招,身法迅捷,如风拂过,夏怜武功虽高,但此刻经脉逆乱,气息翻涌,竟丝毫无法抗拒,被九狐接连命中要穴。她每一拳皆包含摧零败落的力道,一轮猛攻,打得夏怜七窍流血,仰天栽倒,抽搐几下,便没了气息。
九狐心下一宽,两人落在街上,并肩而行,九狐问道:“你怎么会被当做刺客捉起来呢?”
夏怜脚步蹒跚,喉咙荷荷作响,他嚷道:“我难得静静练一会儿工夫,你们这两个小贼,偏偏要来打搅我,真是罪该万死!”声音干枯艰难,显然痛苦无比,看来他偷偷从酒席上溜出,迫不及待的修习九鼎真经,却被两人冲撞,只怕已经走火入魔了。
九狐陡然见到一人,大吃一惊,手中翻出一柄匕首,而苍鹰也极为紧张,秘影出鞘,剑尖对准那人。那人缓缓站起,脸色诡异,额头发白、双颊血红,鼻尖发青,嘴唇发黑,容貌丑陋无比,而他的脸仍然不停变化,半边脸一会儿肿,一会儿消。
苍鹰仔细望了一会儿,惊呼道:“这人正是夏怜!他的脸....脸上有几颗痣,那是夏怜脸上的痣。”
九狐忍俊不禁,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说道:“你若真有本事,不如随我去一个地方试试身手如何?”
九狐神情狡黠,微笑道:“你猜呢?”
夏怜手掌在地上一按,那密室中有一小孔,孔中陡然射出几枚银针,九狐躲闪不及,被刺中胸口,她强忍疼痛,取出九鼎真经,从密室中鱼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