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脑中“嗡”地一声,连退几步,脸上露出慌张神色,过了半饷,他叹道:“大哥莫要胡说。”将此事轻描淡写的揭过,瞧他模样,似乎不想就此深谈下去。”
冯叶华连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她道别。九狐随口应了一声,婷婷袅袅的朝屋内走去。冯叶华望着她的背影,身如雕塑,竟似痴了一般。
九狐眼中清波流转,似有星光闪烁,她故意问道:“大哥为何这么说?”
苍鹰一听,不禁笑道:“妙计,妙计,如此一来,辛尤就算脑袋不笨,心中犹豫,只怕也会着了二弟的道啦。”
苍鹰道:“郡主若呆在都护府内,而都护府受到盗匪袭击,火鲁拉定然逃不掉这护驾不力,疏忽大意的罪名。而辛尤则救驾有功,必获重赏,只要那小妾以此相劝,何愁辛尤不依计行事?”
李书秀脸上一红,心中却喜滋滋的,她摇头道:“他只不过满脑子古怪念头,偶尔猜中一、两次罢了,说道这运筹帷幄的本事,他远远比不上你呢。”
苍鹰便将他们在哈萨克村中遇上招魂仪式,安曼因为心神不定,从而走火入魔之事说了,九婴闻言不语,过了半饷,面露微笑,说道:“好吧,咱们将她救出来。”
李书秀点点头,虽然深信苍鹰本事,可依旧放不下心来,她在房内走了一圈又一圈,只觉彷徨无措,心慌意乱,苍鹰却神态自若,与冯叶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苍鹰胸中包罗万象,身上又有江湖豪气,没一会儿,两人便聊得颇为投机,笑语不断。
九婴叹道:“我在城中找了一处僻静所在练功,但被人一扰,险些走火入魔,好在我总算应付过来,休息片刻便能复原。大哥,九狐将咱们的事都和你说了吗?”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只见九婴快步从屋外走了进来,一见苍李二人,欢呼一声,扑上来抱住,神情激荡,举止亲热,又大声赔罪道:“大哥,义妹,我没料到你们来的这么快,居然如此怠慢,连茶水都没招待,当真该死,该死!九狐这笨女人,当真被我宠坏了。”
九婴打趣道:“大哥,你怎么如此迟钝?三妹把你当做自己人,把我当做外人,这才在我面前谦逊客气呢。”
李书秀面露晕红,说道:“我如何会介意?但大哥为人老实,你莫要突然吓他。”她顿了顿,又问道:“依二哥的计策,他带着郡主进都护府拜见江堂王,随后辛尤派人放火抢掠,咱们趁势溜进去救人夺宝?”
李书秀惊叹道:“二哥,你好生聪明,这计策定然管用。”
苍鹰感到他体内真气灼热,与九狐截然不同,但探其本元,两者却不分轩轾,难以辨别。他不及深思,又将营救安曼之事说了一遍。
九婴沉思许久,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的?”
苍鹰忽然轻声道:“二弟,你今夜所取宝物,莫非又是这四兽轮回玉么?”
光明顶乃昔日中土明教总坛遗址,但地处偏远,通行不便,教徒若要返回总坛拜见明尊教主,往往需要跋山涉水,仿佛藏边的苦修士一般,后世教主皆有搬迁之意。后来光明顶遭遇一场祸事,时任教主寻到借口,便率众离开光明顶,大举进入中原,而光明顶的明教遗址,便渐渐淹没在历史浊流之中。
等众人商议妥当,他叫来七敦,命他备好马匹行李,一旦救人得手,夺得宝物之后,立时放火烧城,趁乱逃往城外。他已然备下另一处藏身之地,可供众人暂时躲避追赶。
苍鹰目光幽邃,若有莫名深意,九狐盯着他望了一会儿,无奈而笑,说道:“真是麻烦,我倦啦,要回房休息去了,诸位还请自便。”
苍鹰神色迷茫,不明所以,李书秀用力摆手,连声否认,但却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李书秀心中不满,但九狐乃是九婴的亲人,碍于九婴面子,她也不便发火。苍鹰瞧出她心思,传音说道:“阿秀,你稍安勿躁,过不多时,九婴必然出来迎接,我到时有把握将他说服。”
但此刻形势有变,他便令冯叶华进去偷盗,李书秀同时救人,苍鹰随着自己护送郡主回府。以此阵势,即便发生意外,与敌人纠缠,以这四人武功,足以脱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