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长命宫的花田,把他撞伤了,他的手破了沾满了泥。她真是莽撞,他当时一定很嫌弃她吧……
“爱妃,我们走吧。去看热闹。”兰陵拉住了春生的手,将那个魂不守舍的人儿领走了。
翌日,天赐的家门再一次被踹
开。十来个彪形大汉各持棍棒冲进了天赐家的院子。
“金天赐!你想好了没有,把你爹欠的债抵干净只有一条路,入赘钱家!娶钱家小姐为妻!不然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钱老爷也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好。”天赐从容道。他早已等候多时。
“钱老爷等不及了!要马上办喜事给钱大少爷冲喜!你现在就换了衣服,坐娇子跟我们走!”
“好!”天赐咬着后槽牙挤出了这个字。
钱府中,闺房之中,一个妙龄少女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绣花红罗嫁衣,金色的霞帔,头带凤冠,盖着龙凤呈祥图案的金丝盖头,正兴冲冲地向钱老爷炫耀。
“爹爹!你看我这身嫁衣漂亮吧!上面的金丝我绣了很久呢,手都扎破了好多次呢!”
钱老爷表情扭曲,强颜欢笑,“漂亮!真漂亮!天赐他……”
钱小婵兴兴奋道:“天赐马上就要来娶我了!就这样把他接来真是仓促。我本来还想在裙子上再袖几朵牡丹的,可是绣花好难,来不及了呢。你说他会喜欢我穿成这样吗?”
钱小婵“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完全不搭理钱老爷的情绪。
“我……我是说我儿钱天赐……他……”钱老爷唯唯诺诺的。
“你真扫兴!”钱小婵的口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冲了喜不就好了!你着什么急?我的婚礼已经够仓促了!你还想怎么样?”
钱老爷不敢再多言,衣服底下一双
手脚早已抖个不停。此时此刻,他的儿子钱天赐已经无血可流,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冲喜到底能不能救回儿子,他心里没底……
“怎么?你不信?”钱小婵阴狠狠地问钱老爷。
“信!信!”钱老爷点头哈腰道。
“爹爹,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爹爹喜欢儿子,我和天赐成了亲,生很多儿子,都给爹爹来带,好不好?”
钱小婵揽着钱老爷的手臂又变成了甜腻腻的撒娇口吻。
“好!”钱老爷笑得比哭还难看。
“咣!咣!”外面铜锣开道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金家少爷接亲喽!”开道的司仪一声比一声洪亮,从有道城的街头传到了巷尾。引得大半城的人跑出来围观。
天赐坐在娇子里,娇子前后十几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般跟着,表情好像死了亲爹一样。
鼓乐手们叮叮咣咣吹吹打打,一个个笑逐颜开好似耍猴。
路上看热闹的人们时不时的鼓掌起哄讥笑,一群小孩子围着娇子唱歌谣嘲笑天赐。
“南边有个生金鼎,北边有个癞蛤蟆!癞蛤蟆大嘴巴,想要吃个金娃娃!”
这是天赐爹爹疯了之后嘴里常念叨的。如今却成了孩童们的歌谣。
“呸!老子嗜赌成性,儿子卖身求荣,金家老太公是何等至善至信的人,竟然有这样不肖的子孙,坐轿入赘,丢脸啊!”
人群里有个老翁骂了起来,接着骂的人越来越多。
春生和兰陵隐身在人群中。
“端
木金被猪油蒙了心了!他若真敢入洞房,咱们就去劫了他!”春生气得咬牙切齿。
“闹洞房!劫新郎!”兰陵开心得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