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自讨了个没趣，不得不主动说：“昨晚睡得好吗？”

“好极了。”洪戈文1边喝着豆浆1边大口吃着大饼油条。

这是赵素第1次见洪戈文吃东西。洪戈文兴致盎然地品尝着每1口油条和大饼，他每咬上1口，油条和大饼上就留下1个整齐的缺口。

赵素忘记了自己的不满，开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洪戈文吃东西的样子，她感觉看洪戈文吃饭真是1种享受，她是吃过早饭的，可是洪戈文吃得那种香甜让她也有了再想吃的感觉。

洪戈文吃完了后，心满意足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嗯，饱了。”

两人出门，赵素喊了1辆出差汽车（出租车），洪戈文先打开后排车门让赵素上车。

洪戈文并不知道乘车的礼节，只是处于男人对女人的心理下意识而为。赵素坐在了左后座，她以为洪戈文会和她并排坐，没想到洪戈文却上了前面的副驾驶位。

赵素不高兴对司机喊了声：“去武定路修德坊。”

赵素的1口标准上海话让洪戈文大感意外。

车开了20多分钟后来到1个弄堂口停下，洪戈文见弄堂口写着“修德坊”3个字，知道到地方了。他问了司机车价2元，他从裤袋里拿出装着大洋的口袋，又从里面拿出两块大洋给了司机。

洪戈文来上海，身上带有300块大洋，这是他离开广州时，将身上的银毫子和港币拿给交通员换的。

洪戈文先下了车，他转到左后方为赵素开了车。赵素下了车也不和洪戈文说话，直接就进了弄堂，气呼呼的样子搞得洪戈文莫名其妙。

弄堂里的房子都是清水红砖的2层别墅，弄堂里干干净净，有1股上海住家特有的温馨气息。在这个弄堂里住的人虽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都是中产之家，此时弄堂里静悄悄，但是洪戈文还是能感觉到屋里有人通过窗户好奇地看着自己。

弄堂沿街的有两幢别墅，后面并排着又有两幢，赵素带着洪戈文穿过前两排的别墅直接来到最后来到弄底，这里是1幢独立的2层别墅，西面有1层汽车间。

赵素带着洪戈文来到西面1个单元，这里有1扇单开的门。赵素敲了3下，1位老大爷开了门，他1见赵素就微笑着用1口上海话说：“来客宁了（客人）。”

赵素笑着说：“伊（他）是啥客宁，打工的工宁（工人）。”

老大爷笑着说：“哦哟，沐沐，勿要开玩笑了，这种派头还工宁？”

洪戈文听不懂上海话，只是向老大爷点头微笑。

凭着军人的习惯，洪戈文仔细观看着这里的环境，见进门就是1个直上2楼的楼梯，楼梯右侧有两间房，都没有标志。

赵素带着洪戈文上了2楼，这里也是两间房。

赵素来到里间敲门，洪戈文听里面1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这是江淮庵的声音。

赵素开了门对里面说：“吴浩同志，洪戈文同志来了。”

洪戈文听赵素喊“吴浩”顿时1阵疑惑，难道里面的不是江主任？

“快请进。”

赵素1扬头对洪戈文说：“进去吧。”

洪戈文进了门，见1身西装的江淮庵已经走到门口，伸出双手迎接他了，洪戈文也伸出双手，4只手紧紧握在了1起。

赵素在后面将门轻轻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