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楼姒自己想死，否则她便不会让楼姒在她眼前死去，这是她答应过叶婆婆的承诺。

所以在薛柠按捺不住出手的刹那，北辰风轻就以一招横档将她的剑挡在一丈之外。

“薛将军何必这么心急，还是说你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羞于被人揭穿，所以打算等众将没反应过来之前，便要先杀人灭口？”

她淡淡一笑：“如若是这样，那我便不当薛将军的剑，您爱杀谁杀谁！”

“你——风轻，你别忒过分！”

薛柠的剑身陡转，指向北辰风轻的衣襟前胸。眼神锐利，仿佛下一刻便要亲手了解了她。

“我过不过分并不重要，重要的在于你，薛姑娘你当真以为你能如此轻易的杀死楼姒？别痴心妄想了，若是楼姒不被束缚住，你即刻便会血溅当场。还是你当真以为敌对一个魔女，你还有命活着？”

她抬手一道绯色光芒朝着楼姒背后的绳锁袭去，乍然间楼姒周身的绳索便化作虚无。

“你可知晓我并不会害你的？”楼姒从地上站了起来，她一袭白衣除却浅浅地灰尘之外，并没有其它颜色。想必方才她是乖乖地站在原地被慕容狄给束缚住的。

“我知道。”

慕容狄的声音略显沉重。

“知道你为何还要这样，绑了我，给你底下的人一个交代。你可知道我等了几百年，就为了来见你一面。我为了你死了三次，上百年前，我为了你抛弃魔女身份，化作农女，就为了等你这一世，可我这样百年来的努力，却被她给一朝尽毁。”楼姒转身指向一边的薛柠，抬手一袭白光闪过，薛柠便被她掐住脖颈，落在手心处动弹不得。

“若不是你，我同慕容狄这一世会是一对神仙眷侣，我本来都不打算找你了，可你却偏偏还要来招惹我，我到底对不起你什么了，你可晓得百年的寂寞、百年的等待有多难熬！”

楼姒的声音微带着低泣，极有感染里的声音穿透所有人心，颇有几分感慨。

连带着被她掐住脖颈的薛柠都变得极为安静，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楼姒，带着打量、疑虑，以及那么一两分的同情。

“呵，可你却三番两次的，只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就再一次轻言抛弃，你对我可有半分的真心，你对我又到底有几分的真心？”

“对不起。”

楼姒忽然大笑起来，笑声悲拗：“可笑，你的‘对不起’又值几个钱，你当真以为我稀罕不成？我告诉你，慕容狄从今往后，你我便真的形同陌路，有人告诉我，人生在世总会吃几次亏。以前那几次就当是我吃亏买了教训，这次我便是真的对你再也不爱了，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