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风轻也不是个慢性子,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扯住帝噬天冗长的衣袖,“我现在心绞痛的症状应该是缓解了,你快解了术法,我好去救楼姒还有赤炎。他们这明显是一同堕入到心魔之中了,要是我在不出手,就该直接沉浸到心魔境里面,再也醒不过来了。”
帝噬天眉梢一扬,颇有些质问的语气:“本尊的好心你说不要便不要,那本尊不是活的太没脾气了。”
他不大高兴,北辰风轻看的出来,可他好好的扯什么脾气不脾气的,她就不大明白了。
总归现在不是扯这些话的时候,她拧了拧眉,尽量让表情显得舒服一些,已是她有生以来算得上最低眉顺眼的神情了:“咱们先不讨论这些,我感念你救了我,治了我的心绞痛。但现在咱们得先顾全大局不是,先救楼姒和赤炎,再回头来算我们这笔账,好不好啊!”
最后那半句话,北辰风轻说的极为轻柔,连带着她自己听在耳边都有些浑身酥麻酥麻的。
白云已经捂住耳朵,一脸面壁思过的模样,做不看,也不听的神态,心里只怕也在暗暗腹诽,她如今在帝噬天面前毫无底线的行为。
帝噬天依旧没说话,抬手一道绯光落在额心上,北辰风轻只感觉心上一股暖流渐渐地上涌,随后刹那一空,就好像心上突然缺失了某种东西,有种空落落地无措感。令她有些不太适应。
但她现在也没太多精力来考虑个人感受,最主要是赶快进入到楼姒的梦境之中,将她先给拉出来为好。抬手一道绯色的光打在楼姒的额心上,她刚屏气凝神的打算以内力来帮楼姒突破心结,就感觉被一道强大的力道给拖进到了一片晦暗之中。
“不好,帝上,老大也没拖进去了。”白云刚叫完这句话,帝噬天的身影‘嗖’地一声便化作一道绯光,钻入到楼姒的灵台之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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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你这姑娘怎么这么不听人劝,真的是打也不行,抓也不行,你滑的跟泥鳅一样的,是故意在刺激我,觉得我来抓你,污了你的名声还是怎么滴。”
赤炎大约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拂过面子,他三番四次的难得想做回好人,也做回大度的魔龙,可眼前这女子,仗着他的忍让,处处的争强好胜,连连伤他好几回。亏得他机敏,没让她伤到元气,至多也就划破了几回衣衫,流了那么几滴血罢了。
“我说过让你别跟着我,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非逼得我杀了你——”
楼姒抬手身上的玄衣衣袖里面‘嗖’地祭出一道白光,一柄青峰长剑边化在手中握紧,直直地抵在身后跟着她走过来的赤炎面前,就差半寸,赤炎就又该被她挑破了身上的玄衣。
赤炎朝后险险地退后几步,颇有些无奈:“得了得了,你告诉你想做什么,大不了我陪你做完了,在来谈我们的事情,如何?”这大抵已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折中的法子。
可偏偏楼姒全然没有寻常他所见到的那副温柔贵气的模样,周身泛着冷光,显得颇为清冽幽然,仿若一朵从地狱里盛开来的曼陀罗花,美则美矣,但也冷的令人浑身泛着寒气,有些望而却步。偏却她脾气还臭,冷哼一声,便拒绝了赤炎的提议:“我不需要,你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