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点出息。”吕绮往自己餐盘里夹了一块油炸带鱼，菜肴足有二十种，档次真不低，光是鱼就有三种，“其实自助餐蛮好，我喜欢。”

“他把家里的钱都不知弄哪了……呜呜……他一定把钱给那个骚货了。”

“3500吧。正常情况下。”

水娇跟范永诚沾点亲，算是范永诚的远房表妹。正因如此，吕绮跟韩家一直关系较近。她以为韩瑞林真的把星期天那件事摆平了，看来麻烦未去，“娇娇，我在外面开会呢，你别闹，别让人家看笑话，等我回去再说。”她看到张兴武出来，吕绮掐了电话。想了想，又给老范去了个短信，让他去劝劝水娇。

“嫂子，我不能跟他过了……瘟猪啊，我要找陶总……我知道你跟着陶总出去了……”

两个服务员过来，把两个餐盘放在桌上，魏舍刚是一碗盖饭，唐一为是一碗浇了卤汁的面条。

“这是我的电话，”魏舍刚摸出张名片，“陶董可以随时指示我。”

吕绮没想到这是个自助餐厅。餐厅很大，足有一千平，播着轻音乐。当间是巨大的餐台，周围是就餐区，固定在地上的塑料桌椅五颜六色，让人眼缭乱。

“反正也不差这顿了。”吕绮笑了笑，坐在了陶唐对面，低声道，“李总不太高兴了呢。”这个场合，李珞似乎应当跟陶唐坐在一起。奇怪的是，不仅东道主不见，连张兴武也没有陪陶唐。

“忙你的。原则都定了嘛。”

“家务。”

这倒可以。如果穆建华做出有利于韩瑞林的证词，那比啥都有力。水娇果然说，我当然要问，如果你骗我，咱们没完。

“请魏总放心，我会管的。会有一个明显的改善的。”陶唐举起盛了白开水的杯子，“我们以水代酒，为了合作进入新阶段。”

“很好奇亿万富翁的食谱，是不是？”陶唐看了眼有些局促的吕绮，“刚才我这位老同学还说我简单了，没想到二位更简单。大道至简，颠扑不破的真理。”

“那就好。你有什么业余爱好？”

“喔，你们二位也忒简单了些。”陶唐指指魏唐二位的食物。

“哈哈，老三很少在这里吃饭，他中午就是烧鸡面条，老习惯了。当然，还有半斤酒。我呢，实话说在这儿吃的次数也不多，总有应酬。今天也有事，因为你来，推掉了……不是吃不起，是没胃口。哈哈。”

“这下子小鞋是穿定了……”左云嘟囔了句。

“陶董，下午我就不陪您了，请原谅……”魏舍刚歉意地说。

“我可比不上你们，更比不上你哥。你们是从市场厮杀出来的好汉，我不是。不过你说的道理没错，必须有个重心。其实红星也面临同样的问题，调整的难度怕是更大……我觉着，红星和东湖机械的合作可以在更深的层次上进行，但具体的想法真的没有。对了，你家老二呢？我记得他的样子呢，他跟你性格不一样。”

“可是你数了东湖就餐的人数了吗？我刚才问了，东湖实业，包含东湖房地产、东湖矿业机关的职员都在这儿就餐，他们就这么一间餐厅。不用数了，不到300人。我们机关有多少人？”

“哈，陶哥，我是每顿离不了酒的，我陪陶哥来一杯。”唐一为扬起手里的油纸包，“李家烧鸡，平泉为数不多的老字号了，味道确实不错。”他将油纸包放在桌上，掏出一副显然是饭店给的薄薄的塑料手套，将烧鸡撕开。

吕绮接过餐盘，下意识地找那个人，见他正跟张兴武说着什么。

真是该死！还以为前天那件事过去了呢。

陶唐还是没接吕绮的话题，“刚才我问了，这种档次的自助，只要20元。东湖肯定贴补了，还笑话人家民营呢。”

“喔，你就吃这么一点？是不是习惯了酒席，吃不下平民食物了？”吕绮看见陶唐餐盘里几乎全是素菜，主食只有一个卷。

“20元也怕吃不起。单身职工如果每天吃这么两顿，一个月就是1200元，把一半的工资吃掉了。但红星的食堂，800元差不多够了。”

吕绮在去往东湖员工餐厅的途中接了个电话。

“如果这是平民食物的话，中央领导们就舒心多了。我连红星食堂的饭都吃得下，怎么会吃不惯这个？倒是你，不怕发胖吗？”陶唐扫了眼吕绮装的满满的餐盘。

星期天晚上，吕绮和范永诚在韩瑞林家待到很晚，一直在做水娇的工作。在吕绮看来，水娇比那个艳名远播的穆桂强的多，无论是人品还是相貌，但韩瑞林为何去和穆桂厮混，令吕绮深为不解。韩瑞林咬定那天就是误会，他去穆桂家是帮她弄短路的电线的，绝没有其他。因为曹文东是同学嘛。但水娇根本不信，连范永诚和吕绮也不信。韩瑞林笨手笨脚的，自家的好多事还要朋友帮忙，反而去穆桂那里学雷锋？哄鬼嘛。但吕绮也怀疑，那可是下午，大院里人来人往的，他们不太会做那种事吧？捉奸的是穆桂的弟弟，韩瑞林急赤白脸地说，你可以问穆建华嘛。

星期一一般是一周里最忙的一天，吕绮顾不上过问韩瑞林的家事，但没听说什么新消息。昨晚范永诚还是提到了此事，老范说估计真是误会，韩瑞林瞎了眼才找穆桂，他找你我都信，就是不信会去找那个女人。

“我会看上他？”吕绮恼怒道。

“一为老弟，听说你的机械公司整合成立不久，能不能说说情况？我预感到老弟领导的东湖机械有我可做的大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