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搬家却关乎着一家人的前程以及安危,如果付小琴同意的话,甚至是整个话剧社二十几号人的命运。
方箬第一次意识到肩上担子的沉重。
接下来她必须步步为营,再也不能像在定阳县这般随心所欲了。
皮老大他们原本就要去京都,所以方箬的这个决定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
裴荧自然是不用说,方箬必须将她带在身边。
除了话剧社,方箬最担心的就是苏情堂。
害他的人一定是在京都,而且很可能是达官显贵,到时候一旦遇上,她便是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还有李执韫,她是苏情堂的挚爱,更是他的心魔。
方箬甚至曾大胆猜测,自己与李执韫或许也存在某种联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方箬也不敢确定她是否能接受那样的巨变。
......
下午,方箬拜托皮老四去买了灵犀糕回来,她又煮了壶花茶。
天色阴沉沉的,寒风掠过庭院,吹起满地的落叶,一派孤寂萧条。
方箬端着茶壶和糕点进了院子,见苏情堂正盘腿坐在摇椅上,神情怔怔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箬抿唇,眼中露出了孤注一掷的决绝。
只见她从袖中拿出仅剩的那个长命锁放在托盘上,走了过去。
“师父。”方箬喊道,将托盘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苏情堂喃喃说:“刚才,我看到了一只鸟
,就停在那上面。”
方箬顺着苏情堂的目光看去,光秃秃的树梢上,什么也没有。
“师父,对不起,我擅自做了决定。”方箬歉疚说。
苏情堂不愿意她去京都,可是她不得不去,不管是为了找裴修安,还是为了自己。
苏情堂的目光转向方箬,问她:“你想好了?”
方箬郑重道:“想好了。”
苏情堂幽幽的叹了一声,“其实我骗了你,我愿意教你不是因为我不贪小便宜,而是因为姓裴的答应过我,他说,他可以为我报仇,他让我别烦你。”
“可惜啊,他连我的仇人都没见着,自己就先没了。”
“我就知道不该信他,他也是个骗子。”
“他不是!”方箬反驳,抬眸冲苏情堂认真道,“因为我会替师父报仇。”
苏情堂仰头,就那样看着方箬的眼睛,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不自量力,就你?你不会以为就凭你那几本书,几个演技拙劣的话剧就能搅动风云吗?天真,你可知道我的仇人是谁?”
方箬走到另一边,拿起托盘上的长命锁,“有这个也不行吗?”
苏情堂脸上的笑意逐渐崩坏,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浑身开始发抖,低吼质问道:“哪来的?这是哪来的?!”
“这是我的。”方箬平静说。
“你的?”苏情堂震惊的看向方箬,那如枯槁一般的手掌强势的夺过长命锁,眼中各种情绪激烈的交织。
“我小时候就见柳世杰戴过一个别惊
,上面刻着桃花。这个长命锁是在他儿子黑娃的身上发现的。”
“魏氏也承认了当初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戴着一个别惊,上面有黑狗牙齿、桃木挑花、福袋、长命锁、葫芦以及八卦。但是除了这个长命锁还留着,其它几样都被她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