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俨离开的时候李祖娥并没有相送。

虽然高俨年幼，但毕竟是个皇子，后宫的事情多多少少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李祖娥早些年一直住在宫里，从王妃到皇后，从皇后到太后，再从太后降回到皇后，这其中的光阴也不过短短几年，而这些变化对于李祖娥本人来说她应该也是不在意的，她真正在意的应该是自己的儿子。而之前被高湛关在昭信宫的事情却是高家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是碍于高湛当时已经是皇帝而不敢光明正大的议论。

不管怎么样，胡韵不喜欢李祖娥，他却是知道的。

高俨目光淡漠的看着李祖娥在自己面前福了福身子，然后转身朝自己的禅房走回去。没走出去几步，似乎在担忧些什么，回过身子朝还紧紧牵着高肃的手的小怜叮嘱了几句，才真的离开了。

高肃被小怜紧紧地牵着手，有些无奈，却还是宠溺的望着她。冯子琮走过来在高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小怜仰着头看着他们，因为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而微蹙着眉头。这时，冯子琮蹲下身子朝她笑了笑，作势要抱起她，她却有些抵触的错身挡开。

冯子琮有一瞬的错愕。

高肃看了看冯子琮反应过来后略显低落的脸色，而原本还有些暖热的气氛却渐渐降了下来。

冯小怜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想了想，她抬头看了高肃一眼，高肃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把目光移到失神的冯子琮身上，颤巍巍的伸出稚嫩的小手握住冯子琮僵住的尾指，轻轻地摇了摇，声音也有些轻：“爹爹……”